“阿四呢?”
顧笙臉沉了下來,似在強忍著怒氣。
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麼,我死前都安排妥當了,母家不會與他們侯府為難。
他又能歡欣的娶了他愛的人,還作什麼?
我沉了眸,低聲道:“你說的這些,我已不記得。”
“我隻知道我與阿四是拜了天地,成了親的夫妻。”
顧笙冷笑:“你與他算什麼成親?你定是......”
他舉著我的手腕,寬大的袖子滑落至手肘,白皙如玉的小臂一下驚了他的眼。
“不對,不對!”
他將我的胳膊翻來覆去的看,又拿過另一隻。
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他的語氣冷的嚇人。
“你的守宮砂哪裏去了?”
我有些好笑的扯出自己的手臂:“我都嫁了人了,自然是......”
白龍寺的斷腸崖深不見底,常年障霧繚繞,我這個常客卻知道裏麵內含乾坤。
我在崖底重生。
也是在那認識的阿四。
他是個農戶,但他有一身健康的蜜色肌膚和一把子力氣。
每次都誘的我臉紅心跳。
他目不識丁,但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指哪他就去哪。
我也才明白,對於我來說,男人麼,有這兩個優點就夠了。
“不準說!”
顧笙的一聲怒吼打斷了我的回憶,再想一會,又要想到與阿四同房的日日夜夜了。
顧笙紅了眼,瘋了似的將我按倒在床上,開始撕扯我的衣裳。
他的吻強硬的落在我的耳邊,摩挲在我的頸上,手掌炙熱纏綿。
我驚怒的想要推開他。
卻好似撞在了銅牆鐵壁上,激的他更加狂熱。
我控製不住的發抖、發冷。
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流出來,我害怕的無措。
我沒辦法接受自己這樣被他玷汙。
腦子裏淩亂的都是阿四的身影。
“你......哭了麼?”
他捏著我的下巴,清俊的輪廓痛苦的緊繃著,眼中似有天崩地裂的坍塌。
我厭惡的撇開了眼:“你當真讓我厭惡。”
“你失憶了,真的是失憶了,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笙搖頭,失望的起身。
“你之前對我滿心愛意,事事以我為重的......這世上誰都能厭惡我,唯有你不會......”
聽著他的喃喃自語,我心裏的冷意不住蔓延。
我收攏了自己的衣衫,抱著被子退到了床腳,低垂著頭,聲音委屈。
“聽公子所言,定是和夫人極為相愛的。那為何成親三年,夫人還會有守宮砂?”
顧笙身子一僵,手指無措的握成拳。
我壓住輕蔑的笑容:“公子定然是認錯了人的,還是放過我,早點去尋你真正的夫人吧。”
“將軍!”
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顧笙卻是鬆了口氣。
他目光看向我:“棠月,侯府裏的人已經得了信號來接我們二人回府了。”
我的指甲已經恨不能嵌入被子裏了。
“你以後不要再提那個阿四了,我會當這幾個月的事情沒有發生。”
我聲音顫抖:“你把他怎麼樣了?”
顧笙沒說話,神情淡漠的坐在那,隻流露出的兩三分氣場就令人恐懼的想退讓。
就像把即將出鞘的劍,靜水深流,潛而不露。
“我不準你傷害他!”
不好的預感和揣測幾乎讓我心痛的要死。
我瘋狂的衝向他,抽出發間的木簪抵在他的喉嚨:“你要殺了他,我定要你陪葬!”
顧笙眼底蕭瑟寒涼,握著我的手將木簪扔了出去,隻輕輕在我身上點了幾下,我便動彈不得。
“殺不你,我還有自殺這條路可走。”
我閉上了眼,這輩子遇到顧笙是我最不幸的事。
半晌後,才傳來顧笙疲憊至極的聲音。
“他沒死,我隻是讓人將他送到三千裏以外的地方。越遠越好,這輩子不要回來。”
還是有滴淚不爭氣的從我的眼角滑落出去了。
顧笙抱著我,溫聲哄著:“棠月,等回去我就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請過來為你治病。”
“你隻是忘了而已。”
“隻要你想起來,你就會知道我才是你最愛的人。”
他將我抱上了馬車,反複的說著我們從前的事情。
“我們剛成親的那兩年,我一直睡不好,每晚都燥的一身火氣。鼻血都在朝堂上流過兩次。”
“後來我才知道,是我的膳食都被你摻了藥,連衣服都被是被熏過的。”
“棠月......之前的事情我們都忘了,今天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