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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呢？”穆雲入了洞房，輕聲問道。

我遲遲不應答，穆雲也不急。

他掀開我的蓋頭，拿了塊臥酪給我，“餓了吧！你最喜歡吃的。”

大婚之夜，他看起來甚是開心。

我低頭看了眼臥酪。

這不是我最喜歡的，卻是姐姐最喜歡的。

我沒有接過，反而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穆雲一把將臥酪塞到我嘴裏，自然地坐在榻邊：“我不僅知道你最喜歡吃臥酪，最不喜吃煎餅，連你平時習慣做什麼，喜歡與什麼樣的人談心，我全都知道。”

我嚼著口中的臥酪，微微皺眉。

不過是要殺一個人而已，至於要把喜好都調查的這麼清楚嗎？

而且我從來都不喜歡臥酪，最喜歡煎餅，廚房每回做煎餅，姐姐都會拿給我吃。

姐姐給我什麼，我便喜歡什麼。

我一向沒有選擇喜好的機會。

“不過，今天親眼見到你，我感覺你與我想象中的不一般。”穆雲轉過頭看著我，我看到他眼睛裏我的倒影。

我以為他也對我失望了，所有人都喜歡姐姐，不喜歡我，這是我早就接受的事實。

在我禁不住神情黯淡時，他笑道：“我發現你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雖然和我想象中的不同，卻和我喜歡的一般。”

我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可隨之生起的，是對姐姐的愧疚。

這是姐姐的夫婿，我不過是冒名相替。

這些甜言蜜語都不是我該得到的，可我卻動心了，動心之人還有可能是殺害姐姐的凶手。

我急忙掩蓋情緒，冷淡道：“我今天身子不適，不能伺候大人了，望大人見諒。”

“也是。”穆雲巴巴笑道：“是我思慮不周，你也勞累了，該早些歇息才是。”

“那......”穆雲指著酒杯，仍不失笑意。

畢竟是大婚，即便不行夫妻之事，同心酒總是要喝的。

我微微點頭，與他的手相疊纏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隻是我沒想到酒竟如此之烈，方一入口，便嗆咳不止。

穆雲立刻關切地伸手為我撫背，接著便探我的脈搏。

他神情略有些困惑，叮囑我需要好好休息，便匆忙離去了。

他離去之時，不似來時那般意氣勃發了。

我悵然若失地看著他倉促離去的身影，緩緩按上了自己心口，感受那不同尋常的跳動。

紅燭上的蠟油輕輕滴落。

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不是他殺的你。

我能不能，把你的死訊告訴他。

我怕我再這麼下去，即便是死，我也沒有臉麵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