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睜開眼便看到了我。
彼時我正扶著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喂藥,見他醒了,我高興極了。
他卻一臉驚恐將我推在地上,還灑了我半碗藥,張嘴便要口出臟言。
可惜說不出話。
他掙紮著起身,一手扶著脫臼的下巴,一手指向我,卻重重摔在了塌上。
那可是千金的人參,全沒了。
我恨聲罵他,“你知道這藥多金貴!”
我轉身將地上的殘渣撿起,挑著小塊嘗了味,雖苦但貴。
沈確將下巴複位,擦了擦嘴角,怒的臉色發紅,看著我的動作滿臉不可思議,隨之咬牙切齒地說,“明昭昭,你是唯一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底線的女人。”
我翻了白眼,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暈的死死的,藥喂不進去一點,不把你下巴脫臼了,難不成讓我用嘴喂你?”
他啞口無言,表情卻像是認可了我,低喃“我又沒有求著你救我。”
是沒求,妥妥的威脅。
我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領,“救也救了,說說你的陰謀詭計,你怎麼就摸到我家門口了?”
他冷聲,“手腳並趴。”
“…”
“聽不懂人話嗎?我問的是你怎麼知道我家位置?怎麼就你死,還要拉上我全寨性命!”
他借力覆上我的腰,反身將我壓在身下,指著我的胸口,不屑地嘲諷我,“原來你還有心啊?”
說罷他垂眸望著我良久,“那我究竟有何對不起你,你可以那麼心狠…”
他像是自言,語氣卻讓人聽著悲涼。
我將一個個同伴帶到叔伯前,他們曾誇我是個殺人不吐骨頭的妖精,那時的我隻覺是讚揚,十分驕傲。後來它卻跟了我此生。
我微微張口,想要道歉,他臉色已然瞬變。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現在連你也這麼得好騙…我一個人人喊打的反賊,無權無勢,還能有什麼謀算…”
“但是你救了我,沈昭昭,如今你就是我最大的謀算”
沈確字字切齒,看我就像是一場笑話。
但我有些竊喜,原以為他有多老謀深算。
我捏了捏他的下巴,挑眉一笑,“那你可知道你此刻在我眼裏是什麼?”
他有些得意,“狐狸?”
我大手一拍,“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