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後,後山的家狼全死了。
我的臉上多了幾道爪痕。
小七淚眼婆娑地追在我的後邊嚷嚷給我塗藥,還不忘狠聲罵那些狼。
“一個個地白眼狼,連自家人都咬,該殺。”
我想起那些狼張著大口前仆後繼地朝我撲來,不由後怕。
我這麼一個惜命的人,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臉花了,還差點沒了。
我拽著大夫手捧的人參濕了眼,“這顆是千年的,你確定他需要,你可能對他缺乏了解,他身體很好的”。
大夫急的差點跳起來罵道,“好好好,好的隻剩一口氣了。”
我看著床上臉色慘白,呼吸微弱的沈確,心裏恨得癢癢的。
在沈確進狼圈前,我從未動過會救他的心思。
直到他一瘸一拐走向狼口,似是服軟認命,回頭朝我笑,“明昭昭,你以為我如何找到你的,我死了,有你們這麼多人陪葬,也不虧…”
我想過,他一個半命子的人怎樣憑空到了我門前,探風的人告訴我,進山的路隱約有些許血痕和腳印,但眼下雪下的大,漸沒了。
況且全天下人都知曉,沈確是個反賊,即將問斬,死不足惜。
賤啊,我還是死死抓住他的手大吼,“你自己什麼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我殺了你,天下哪個人不拍手叫好?”
他釋然地掙開了我的手,眸光不明,“那你試試看。”
那語氣,那神色,真真的,拿捏人可真有一手。
跟著他跳進去那刻,我隻想到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