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媽之前就是死在家裏,我再死在家裏,自然會引起別人懷疑,南正天自然不允許這種被懷疑的“意外”發生。
但百密終有一疏,母親忌日這天,他直到深夜才回家。
在確認我已經熟睡之後,他才離開。
這相當反常。
第六感使然,趁他沒有察覺,我躡手躡腳推開門,果然聽到他在打電話。
“老樓那邊你還是給我看緊了。”
“嗯,我知道,她是我的的女兒,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買這份保險,可是她性格太倔了,萬一她真的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我怕……”
怕什麼?怕我會當眾告發他,讓他顏麵掃地、遺臭萬年嗎?
果然,當年母親的死另有隱情!
我控製不住地渾身都在顫抖,原本隱約的懷疑因著這一通電話而逐漸清明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徹夜無眠之後,我隻能打電話給林悅。
現如今,能夠幫我的人,隻有她。
“滾出去!”
對著眼前的保鏢,我再無半分耐心,衝著他們歇斯底裏地吼著。
林悅見此情景,笑著打圓場。
“不是我說,茗茗,你爹這也太愛你了吧?安排著這麼多保鏢保護你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他確實很‘愛’我。
林悅似乎看出我因為這群保鏢心情不好,眼珠轉了轉。
“嘖,我說這幾位大帥哥,我和茗茗現在要換衣服,你們幾個大男人留在這裏,不太好吧?”
她旋即脫下自己的外套,裏麵是一件極為貼身的小吊帶。
不愧是死黨,竟然能想出這種方法,我作勢也跟著扯下衣服,逼退了這三個礙事的狗腿子。
不過我清楚,爭取的這點兒時間相當有限。
我轉過身,一把握住了林悅的手。
“林悅,現在能幫我的人,隻有你了!”
她先是愣怔了一下,在對上我無比決絕地眼神時,也難得正了神色。
“我懷疑我爸要殺了我。”
我將我的懷疑和盤托出,聲音刻意壓得很低,生怕隔牆有耳。
“茗茗,你是不是和誰玩遊戲輸了啊?讓我看看攝像機在哪裏?剛剛我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吧?不行,這一段得重新錄!”
她的反應早在我的意料之中,隻是就連林悅都尚且不會相信我的話,更何況別人了。
隻是現在除了她,我根本不會相信任何人。
“林悅,那我問你,學校出了那件事之後,追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麼?”
“道具老化啊,要我說就得好好查查那個禿頭校長,根本沒把錢放在學校建設上,這學校才建校多少年啊,竟然明晃晃的偷工減料,簡直……”
她不說話了,望著我的眼神,多了幾分驚恐。
“你不會以為……”
我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道:“林悅,就算我會遭遇不測,也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我媽也是!”
找上林悅,並不是我的意氣用事,在她的身後,是樹大根深的林家。
林宗燁本身和南正天不對付,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接下裏的話被突兀的敲門聲打斷。
“茗茗,下來吃飯。”
我們兩人麵麵相覷,隻覺得心都被狠狠揪了一下。
門外,是南正天。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畢竟我可是你的姐姐啊。”
林悅拍了拍我的手背,衝我淡然一笑,起身打開了門。
一陣暖意拂過心頭,不知道是因為她那一笑太像模糊了臉龐的母親,還是因為有人願意站在我的身前。
“南叔,加我一個,不算多吧?”
南正天望向林悅的神色多了幾分冷漠,他的視線在我們倆身上來回打量著,像是揣度,又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