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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說我這病,最忌憂思過度。
於是我剛剛好轉的身體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敗下去。
沈澤川急得向聖上告了假,留在府中親自照顧我。
他雖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但平日裏對下人都極為溫和,因為我他第一次對府中的下人動了怒。
「不怪他們,是我心中鬱結。」
沈澤川端著一碗熬得濃稠的藥汁坐在我的床邊,眼中滿是擔憂。
可我看著他急切的模樣,總是忍不住想,他這般動怒,到底是因為心疼我的身體,還是在焦急我的身體壞了,就沒人能救他的心上人了呢?
我看不穿,也猜不透。
我隻能閉著眼睛,開口道:
「將軍,那些藥好苦,我不想喝了好不好?」
沈澤川的動作一頓,隨即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包蜜餞,笑道:
「遙遙乖,喝了藥身體才會好起來,我知道夫人怕苦,喏,城東王記的蜜餞,我記得你最愛吃這個。」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中的藥碗,我知道這碗藥裏加了離魂草,這便是救他心上人的關鍵。
離魂草千金難求,可沈澤川卻讓我服用了整整五年。
若我不是身處局中,當真要為他的深情拍手叫好。
「好,既然你想讓我喝,那我便喝。」
沈澤川將我攬入懷中,他輕拍著我的後背,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耳側,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眩暈感如同迅猛的海潮向我襲來。
「睡吧,睡醒一切都會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