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茶倒水,給足了裴青茂臉麵。
終於得了休息的機會,我再次踏入他的畫展。
站在那幅巨大的作品“光”之前。
裴青茂的作品大多是超現實主義風,圈外人第一眼都說看不懂。
然而這幅,卻十分清晰地展現了出來想表達的。
火,和女人。
成麵的繚繞的火,像是蛇一般吐著芯子撲出畫框,將觀看者吞吃。
然而,站在畫前的人無一例外的,將注意力放在火海之外的女人。
柔和,聖潔,宛如神明。
想起裴青茂直勾勾地盯著我說,[知道嗎?畫裏的女人和你一般,也姓宋。]
我當然知道。
肩膀上被火燒灼後的印記也時刻提醒著我。
我用袖子遮住了疤。
......
照顧裴青茂的第十個月,他終於不再打碎我遞來的水杯。
他生辰那天,坐在電視機前聽著新聞。
播放著的是裴氏新聞發布會,電視裏衣冠楚楚的裴總澄清著之前的醜聞。
看著妻子笑得溫柔寵溺。
結果不知哪家的記者尖銳提問,[裴總,如今的裴夫人不也是曾經醜聞的女主嗎?]
是了,裴夫人是小三上位。
生下裴青茂後逼得原配自殺,才有了現在位置。
我看著裴青茂冷鬱的臉,升起瘋狂扭曲的嘲意。
一個迅速關了電視。
我強撐著頭皮開口,[生日快樂,給你準備了蛋糕。]
沒有蛋糕,我騙他的。
[好,拿幾根蠟燭,我想要許願。]
他平靜地開口。看不清神情。
裴青茂的生日平靜地詭異。
他拿著刀壓在脖子上,逼著裴夫人離開。
然後坐在我的對麵,垂眸自然地吹滅了蠟燭。
在我沒注意到的角落,他握緊了打火機。
[晚安。]
我溫柔地和他告別。
心裏卻隱隱不安。總覺得裴青茂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