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念頭在深夜被證實。
起來上廁所時迷迷糊糊聞到煙味。
清醒過來後,意識到裴青茂的房間門裏鑽出許多煙霧。
我跑進房間。
看著裴青茂點燃最後一根蠟燭,丟到地上。
火焰如藤蔓,迅速攀上窗簾。
[怎麼?你要和我一起死?]
火光照亮裴青茂無神的眼,宛如一灘枯井。
煙霧嗆得我咳嗽不止,憤怒如火,吞噬了我的理智。
我大步上前,扯住裴青茂的領子。
直接把他的手按在燒著的窗簾上。
[感受到了嗎,這是火。]
[但在黑暗中,它就是光。看不見吧,真可憐,死在黑暗裏,很絕望吧。]
我毫不客氣地諷刺著他。
見他不再掙紮,像提著破敗木偶一般將他拎著出來。
然後狠狠砸在地上。
[你最好給我能看到那天。]
那次是我唯一毫無職業素養的一次。
但裴青茂沒把我如何。
時隔多年,看到這幅畫,我仿佛又回到當初。
把我當狗,現在裝什麼深情。
要不是為了錢,我才懶得管他。
我嗤笑道。
隻想著迅速完成采訪任務,在他認出我之前趕緊遠離。
我調整狀態,正想拉一個路人做個簡單采訪。
卻不想身後傳來清冷的男聲。
[這幅作品確實出彩,但裴青茂的整體風格似乎與《翻飛》主打有很大差異,《翻飛》邀不到人了嗎?]
我轉頭,麵前高挑的男人摘下墨鏡,顯出如畫般的眉目。
[孟記者,怎麼不來采訪我了?]
明明清冽如泉的聲音,卻偏偏帶著上挑的尾音,像是委屈。
勾人極了。
[沈敘......]我喃喃張口,趕忙後退兩步。
好呐,采訪被我拋棄的前男友?
我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