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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夜景好,飄渺如煙,若隱若現。就像我失去的銀子,在我的錢袋中若隱若現,但終究是一場空。
蘇怡走在前頭興高采烈,我捂著我的錢袋欲哭無淚。
誰叫犯賤使我全場買單呢?
在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船上,幾乎是爆滿,大家都來一窺傳得神乎的西湖瘦馬中的大哥大。
蘇怡用手肘推了推我,示意我看前麵蒙著麵紗的男子。
我扭頭跟她咬耳朵:“屁股是挺翹的,怎麼啦?喜歡這款?”
蘇怡氣惱地擰了我一下,耳朵卻百年難得一遇地紅起來,說:“我是說,你不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嗎?怎麼有點像大皇子。”
我腦子忽然想起,上輩子蘇怡一見大皇子傾心就誤了終身,兩人糾纏一輩子,算怨侶一對,還都成了早亡的鴛鴦。
連忙拽著她說:“你應該看錯了,大皇子身為皇子,怎麼會來這麼不入流的地?”
沒等她可是···完,我們就看到齊齊戴著麵紗的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就四皇子沒來。
因為,四皇子就是在冷宮的可憐蛋——蕭騁懷啊。
這下,忽悠不過去了。
蘇怡連忙奪過路過兩人的鬥笠,一個往我頭上蓋來,一邊扔了兩銀子。
在罵罵咧咧聲中,我們落荒而逃。
平時銷魂事小,但是這次太奇怪了,皇子幾乎全到,我那奸臣爹還沒坐上那個位置呢,我還不能跟這些正牌貨碰一碰。
我們低調地窩在小角落,仔細觀察他們的行動。
一直到西湖瘦馬登場,他們才有所動作。
一舟扁舟從遠處的雲煙裏緩緩飄來,一聲聲哀悼的琵琶聲也從中撩撥來。
原本還算吵鬧的船上瞬間安靜,被這一幕緊緊地抓住心扉。
可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四肢五感傳來,我抬頭死死盯著那扁舟。
那扁舟近了,可以看見有一全身都被紗巾兜得嚴嚴實實的人,娉婷地坐在船頭,背對著我們。
隻有一聲聲哀怨動人的琵琶語從那傳來,聲聲不絕。
我的手控製不住地發抖,連蘇怡也注意到我的異樣,抓著我的手問我:“你怎麼了?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我···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個人?
他的母親亦是歌女出身,他也彈得一手好琴。
尤愛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