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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最終停在離我們十米遠的水麵上,一直未曾露麵的老鴇也出現了。
她掐著一朵花,尖著嗓子說:“這次,是他第一次出藝,給大家獻醜了。”
“不過···”
她話鋒一轉,“這次不是姑娘,是哥兒。所以···”
立馬就有人出聲了:“老鴇,你也太不厚道了!一直藏著掩著,到頭來是個男的,不過,這麼精妙的人兒,男的也能湊合。”
船上立馬有人跟著哄笑,我注意到大皇子那一眾也跟著偷笑起來,眉頭一皺,平白生出了幾分厭煩。
老鴇立馬陪笑,“今夜,實在是孩子大了留不住了,就來求求貴人帶走。老規矩,價高者得。”
說完老鴇轉身就走,臨走前似乎往皇子那裏看了一眼。
剩下的就是激烈的競價環節,多的是人爭得麵紅耳赤,不過這一切都絲毫不影響遠在十米外的孤零零小舟裏。
我突然心生不忍,雖生而為人,卻終究為他人玩物。
蘇怡悄聲說:“這次我不敢爭,帶不回去啊,被我爹爹知道了,非得敲斷我的腿。”
我也在猶豫,也許是出於愛屋及烏,莫名不想讓這個與蕭騁懷有些相似的人枯萎在我麵前。
我喊出了三千兩的價。
一時間皇子那邊全都朝我看來,身材形似五皇子的人也跟上了價。
“四千兩。”
我再次出價:“五千兩”
一個伶人,能炒到這個價,已經很驚人了,對方似乎沒想到我還繼續跟價。
到最後隻剩下我跟他們在競價了。
已經喊到八千兩了,蘇怡嚇傻了,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衝動。
我的小金庫再怎麼流油,也隻能撐到九千兩。
最後他們來了個小廝,傳話來著。
吧啦說什麼他們公子很牛逼,不要鬧了和氣,他們願意給我四千兩賠償,希望我不要再加價了。
他們喊出了九千兩,我沉默了。
恥辱,不甘,嗚嗚嗚。
這四千兩愛誰要誰要!
此時卻突然叫了個萬兩的出來,給我和對麵四兄弟幹傻眼了。
九千兩是我的極限,也是他們的極限,我就不信了皇子能這麼揮霍,我又沒有皇位要爭,這錢就是用來享樂的。
九千兩我都快拿不出來,他們四個能湊到九千兩都算兄弟情深了,更別談現在殺出來的萬兩。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彈琵琶的伶人落入別人之手。
直到那賣身契送到我麵前,我才明白,原來剛剛是親爹出手了。
嗚嗚嗚,爹!你是我唯一的爹!你是懂我的。
於是乎,我被壓上了回家的馬車,管家伯伯看我滿臉的不情願。
猶豫了良久,咬咬牙,一狠心,一跺腳,抓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往我馬車裏麵推進來,自己在外麵喊:“小姐,坐穩了,準備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