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裴錦州開始了長時間的冷戰。
而或許是檢測到任務正在走向失敗,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差,開始沒日沒夜的咳嗽。
那天的陽光很好,芳華興高采烈的攙著我要去禦花園曬太陽。
可我沒想到我會在禦花園遇到薛容晚。
她整個人裹在紅色的狐裘裏,身後簇擁著許多人,雖然臉色蒼白,卻仍舊難掩顯嬌媚動人。
薛容晚也看見了我,於是她停下腳步,高高在上的打量著我,嘴角帶著止不住的得意:「你就是錦州帶回來的那個四年都未給名分的女子?」
我沒說話,繞過她想離開。
她卻攔住了我,衝我細細柔柔的笑:「本宮是貴妃,你無名分,該向我跪下行禮。」
我不肯動。
薛容晚便命身側的婢女捉住我,一腳踢在了我的腿窩:「本宮讓你跪,你怎麼能不跪呢?」
她歪頭望著我,眸子裏盡是輕蔑,而目光望到我發髻上的玉簪時,忽然一頓,伸手就要上來搶。
而芳華這時卻撲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她。
「那是皇上送我家姑娘的定情信物,不能給你!」
薛容晚猝不及防,被芳華推的摔倒在地,她愣了一下,指著芳華氣急敗壞的尖叫出聲:
「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本宮拖下去,給本宮打斷她的腿!!!」
芳華慘白著臉跪在一邊,渾身瑟瑟發抖,卻並不求饒,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在想著,不能讓她的主子失了體麵。
薛容晚身邊的幾個宮人上來就要扯芳華走,我驚慌失措的撲過去。護在在了芳華身前。
自我來這個世界起,芳華就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我不能失去她的。
我拔下玉簪,頭發胡亂的散開,我卻毫不在意,將簪子討好似的捧到了薛容晚麵前。
「貴妃娘娘,我給你,簪子給你,你饒了芳華這一次,饒了她這一次吧。」
薛容晚冷笑一聲,狠狠的推開我的手。
玉簪摔在地上,斷成幾節,我怔怔的看著。
那是我與裴錦州流落民間的那幾年,過的最苦的時候,那時我每日布衣釵裙,他看了心疼,自小金尊玉貴的他便瞞著我,去鬧市殺了一個月魚,給我換來了這枚玉簪。
而現在,它碎了,就像我們現在殘破不堪的感情一般。
「一個破玉簪,還真當本宮稀罕嗎?你們主子奴婢,一對賤命,竟也敢頂撞本宮。還不快把那個賤人給本宮拖走!狠狠的打!」薛容晚一腳踹開我,尖著嗓子叫道。
縱然我拚死阻攔,芳華還是被硬生生的拖走了。
我茫然無措的跪坐在地上,聽著芳華的一聲聲慘叫,隻覺得心如刀絞。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救芳華,甚至病急亂投醫的哭著求係統,求它救一救她。
係統隻是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木棍打在人身上的悶響還在繼續,我淚眼朦朧望向芳華。
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發鬢往下淌的不知是血是汗還是淚。
再這樣下去,芳華真的會死的。
我咬牙衝了過去,撲在了芳華血肉模糊的身上,護住了她。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我眼前一黑,嘔出一口血來,生生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