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向一座山似的向我壓來。
我無處可躲,一步一步被逼進角落。
咧著一口黃牙的男人率先來撕扯我的衣服。
我親手繡的婚服被一雙雙伸來的手撕裂。
一針一線縫下的都是我對紀書禹的愛,是對我們婚姻的希冀。
它們一寸一寸的碎裂。
在一雙手拉住我的手腕時,我狠狠朝著上麵咬了下去。
登時鮮血湧了出來。
沒想到竟惹怒了他,一個耳光下一刻就落在了我的臉頰上。
火辣辣的痛。
從前我隻要擦破一點油皮都會急壞爹娘。
「落了疤可怎麼辦嘛。」
可現在被捧在掌心裏的江家小姐,卻被蹂躪進了泥裏。
我顧不得痛,虛張聲勢地威脅道:
「你們敢擅自處置我?就是要殺要剮也得紀書禹親自來!」
領頭的那個獰笑著,目光促狹地上下打量我。
「讓我們好好“招待”你,可是紀哥臨走時特意吩咐的。」
我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他恨我,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讓別人來淩辱我!
像一顆心被生生剖出,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看向樓上一扇被風吹開的窗戶。
它似乎像在對我招手。
不知從哪裏生出的無窮力氣,我竟推開了麵前的壯漢。
一路向著樓上奔去。
他們還在我身後緊追,可我已經越過窗戶,像鳥似的張開翅膀,奮力一躍。
如果紀書禹所有的恨都是因為而起,那我希望我的血能滌清他的仇恨。
隻有始作俑者的死,能解開所有的結。
如果再來一次,春風浮動,香樟樹下,我不會站在小洋房的二樓向下望。
不會問出那句,
「你是誰?」
不會聽到那句,
「我叫紀書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