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自從楚玄默許我宣太醫之後，他對我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不再經常打我，隻是偶爾在酒醉之後，會磋磨我一番，卻也都在我瑟瑟發抖的時候，適可而止。

有時候他也會跟我說一些前朝的事情，雖然我都聽不懂，但我都認真的聽著。有時候他什麼也不說，會突然抱住我，然後一會就睡著了。

楚玄默雖然對我好了一點，但是皇後的手段卻沒有停止，反而變本加厲的發明了一些新的方法折磨我。

因此，我宣沈太醫的次數也更多了。每次被皇後折磨的受不了的時候，我總會想到他，想到他會溫柔的給我看傷，便多了幾分勇氣和慰藉。

有時候，沈太醫也會跟我說說話。他誇我的名字好聽，說我人如其名，在這宮中猶如白雪，不同流俗。

他鼓勵我樂觀生活，稱讚我待人真誠。每次聽他說話，我都能高興一整天。

隻是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楚玄默知道了。

「聽說你最近一直用沈彥一個太醫。」楚玄默的話語聽不出情緒。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原來他叫沈彥，很好聽的名字。

「不是。是其他的太醫都不肯來。」我低著頭，小聲的說，並用餘光觀察著楚玄默，深怕自己一句話說錯，連累了沈彥。

「你怕什麼？還是因為朕總是打你，所以你懷恨在心？」楚玄默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向後扯，我被迫抬起的臉與他近在咫尺。

我抿住嘴，努力的搖搖頭，像讓他看到我的真誠。

他卻一下咬住我的唇，血腥味蔓延開來，可他還不滿足，不斷的攫取裏麵的溫度。

「說，你恨我嗎？我要聽真話。」他抹了抹嘴角的血，另一隻手握著我纖細的脖子。

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憤怒，但同時似乎也看到了孤獨。

小時候父親不高興的時候，也打阿娘。我問阿娘：「你恨父親嗎？」

阿娘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淡淡的說「不恨，其實你父親他很可憐。他有很多話，沒人可說，就隻能靠打女人來宣泄。」

我覺得楚玄默也是這樣的，隻是他自己不知道，但我要告訴他，於是看向他，認真的回答：「不，我不恨你，我可憐你，因為在這宮中，你像我一樣孤獨。」

楚玄默原本鬆開的手，又一把掐住了我纖細的脖子，並且不斷收緊「自作聰明，揣摩朕的心意，你也配？」

我不斷的掙紮，直到楚玄默的臉在我眼中變得扭曲、模糊，我才呼吸到了一口空氣。

我跌坐在地上，半晌，才聽到楚玄默恢複了正常「你伺候了朕那麼久，想要什麼賞賜？我記得你說想給你阿娘什麼東西？」

「想好了再答，一些小東西不配朕開口。」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想給阿娘求一個平妻的身份。」我端正的跪在地上，緊張的等著他的答複。

我知道，哪怕我入了宮，如果沒有身份地位，阿娘還是會被嫡母刁難。能讓阿娘過得好一點，也是我在這深宮之中堅持的唯一理由。

「準了。」

「我還想在瑤雪苑種幾株梅花樹。」我大著膽子又說了一句。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