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千裏迢迢派人過來傳話,均被趕出門去。
最近一次,便是我的貼身婢女小荷來到門前求見。
見有人出來驅趕,她猛的往地上磕了無數個頭,刺目鮮血從額間混著淚水滑下滴落。
小荷爬跪在地上不停大喊:
「求見謝大人。」
聲音淒慘絕望。
圍觀人群越來越多,迫於無奈,謝意終於肯舍得踏出府。
小荷一臉激動,她雙手抓住他的衣擺,苦喊道:
「姑爺,姑爺,小姐她......」
話語未落,謝意聽聞「姑爺」兩字便神色一變。
他將這兩字視作洪水猛獸般,麵上掛出淩厲。
腳下一用力便將小荷踹開,聲音冷漠地吩咐下人。
「將這瘋女子給我拖出去。
「我不想再見到她。」
語氣冷若冰霜,奄奄一息的小荷逐漸消失在視野裏。
小荷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讓我呼吸一窒,全身劇烈顫抖,逐漸抽空力氣。
他怎麼敢!
身前這麵如冠玉的男子,無情得讓我感到陌生和害怕。
謝意這麼不想回到我身邊。
可當年分明是他允諾我,要同我長長久久,伴我一生。
謝意兒時家道中落,被父母遺棄在路邊。
他飽受餓寒交迫,被人驅趕,逃竄在客棧門前,爹娘將他帶回家。
起初他像頭幼狼,警惕戒備,滿身傲骨,和誰也不親近。
我自小身子骨弱,沒有朋友,謝意的出現讓我很是喜悅。
一開始被帶回家,謝意都不肯吃東西,爹娘也拿他沒辦法,我提議我來給他送飯。
在我執意下,爹娘終是應允了。
大雪紛飛,我撐著傘艱難邁過被厚雪覆蓋的青石小道,給他送飯。
當時似有很強的執念,即便他不吃,我也日日堅持送。
連送好幾日,門口碗裏的飯菜終於被他吃得精光,謝意隔著門同我道謝。
後來和他逐漸熟絡,他不再回避我,偶爾能說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