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日子,謝意和許玥宛如交心璧人,一同上街遊玩,共賞春光。
城中百姓紛紛道,新科狀元和許府千金定是好事將近。
麵對此話,謝意嘴角隻是蓄著淡淡的笑意,未曾表態。
在他人眼中,這便是他的默許和回應。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那偏遠小城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他們的互動好似憑空出現的一柄刀子,一下一下剜著我的心肺。
他和許玥一同去狩獵、放風箏、參加蹴鞠比賽。
郊外狩獵時,他們配合默契,屏息凝神掏出弓箭,輕而易舉便將獵物收至囊中。
在草地上踏青時,許玥在前高舉風箏線歡快跑著,而謝意在後麵張開雙手護著她,生怕她摔著跌倒。
謝意還是如此細心體貼,隻是這早已不僅對我一人。
從前我知曉他應許花燈節之約,高興地上跳下竄,
他慌張地扶住我,手掌包裹住邊上的桌角,生怕我會磕傷。
還一臉寵溺無奈地點了點我的鼻尖:
「願安,當心。」
而如今這話他卻對另一人說,話語是更加的溫柔繾綣。
他說:
「玥玥,當心。」
他們還一同受邀蹴鞠大賽,賽場上兩人搭配得當。
飛躍間,許玥身手敏捷地將蹴鞠送過去,謝意接下將其一瞬打至框籃。
歡呼聲如潮湧來,許玥和謝意歸回座席。
不似我常年的蒼白臉色,她麵上帶著健康運動後的潮紅色,身著利落紅色短打更為她平添英姿颯爽之色。
謝意仿佛看不到別的,眼中唯有她一人。
他為她擦拭額間的細汗,輕聲道:
「玥玥,做得很好。」
許玥回道:
「多虧有謝朗相助。」
這話讓謝意舒心的勾起嘴角。
賽場上並肩作戰後,兩人宛如勢均力敵的戰友,關係更加親密了些。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眉飛色舞的模樣,如此引人矚目,更叫人移不開眼。
從前,謝意在我旁邊向來都是十分拘謹,整日待在書房裏。
而我就在一旁為他研墨,陪同他讀書,
閑暇時,我們便是在湖邊散步,在庭院裏坐在秋千上吹著晚風。
從未如此熱烈張揚,肆意明媚。
我空茫漂浮在空中,身體如枯木般失去靈魂,
我不太明白為何一個人能夠變心的如此之快。
分明他離家前還同我說,歸家後便迎娶我,現下卻同另一女子蜜裏調油。
心口好似被撕了無數個口子,密密麻麻疼痛襲來。
眼眶幹澀,我終恍然頓悟,
原來困住他的其實一直是我,
對於他而言,
待在許玥身邊才是解脫,才是回歸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