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電話,一個人呆坐著。
心裏亂糟糟的。
「他隻不過是去見見老同學」
「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任何出格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多驕傲啊,怎麼可能原諒劉玥的拋棄。」
我覺得自己要被情緒撕碎,久違的不安卷土重來。
劉玥就是我和陳暮心中的刺。
就算血肉瘋長,可刺不剔除,早晚有潰爛的一天。
我心裏一直清楚,隻是奢望她永遠別回來。
那天陳暮回家很晚,帶了我愛吃的甜點。
他從身後抱緊我,略帶撒嬌地讓我誇他是個疼老婆的丈夫。
「你今天......過得怎麼樣?」我低垂著眼,掩藏住情緒。
「和每天一樣,很想你。」
他一向嘴甜,隻要他想,女孩子總會輕易愛上他。
我抓住他的手,想要從他懷裏掙脫。
慌亂間,摸到了他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戒指呢?」
我看向陳暮,他表情有片刻迷茫,隨即笑起來調侃我:
「健身的時候怕磕碰到,收起來了。」
「陳太太,你好愛吃醋啊。」
我沒說話,隻是固執地看他的手指。
陳暮無奈歎氣,摸摸了下我的頭發,從口袋裏取出戒指戴上:「小醋包,下次健身也不摘了好不好?」
我想起買戒指那天,他也是這樣不在意的。
不在意款式,不在意品牌,不在意價格。
結婚需要戒指,買就可以了。
可他是不在意結婚戒指,還是不在意結婚的人呢?
我突然感覺有點累。
周末家庭聚會。
陳暮的媽媽見到我很高興,拉著我的手:
「寧寧,你這氣色看著可有些不好。」
「是不是這臭小子欺負你了?」
陳暮媽媽一直對我很好,她總說:「魏寧是個好孩子,聽話又顧家,正好能管管陳暮那匹野馬。」
我聽話顧家,和跑去國外追求理想的劉玥不一樣,所以她喜歡。
陳暮放下水果,坐到沙發上拿手機回消息,眼皮沒抬的說:
「我自己的老婆我疼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欺負?你別挑撥我們。」
陳暮爸爸死後,他們母子的關係變得很差。
不知道是因為陳暮媽媽強迫他繼承公司,還是因為讓他放棄劉玥。
這對母子互相深愛,又相處別扭。
言語間刀光劍影,而我已經習慣了當調和劑。
「媽,我沒事。最近工作有點忙,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我之前就和你說了,工作太累就不要做了。你要實在閑不住,去給陳暮當秘書,幫他料理料理公司也蠻好,又輕鬆。」
陳暮媽媽又提起我工作的事情。
類似的話,重複地說。
之前為了討她開心,即便不願也還是敷衍著點頭。
聽得次數多了,我也動過辭掉工作去陳暮公司的念頭。
但此時此刻,我慶幸沒把這念頭付諸行動。
「我挺喜歡現在的工作,而且.....我總不能為了陳暮放棄所有。」
陳暮媽媽臉色微變,隨即笑著轉移話題。
沙發上一直擺弄手機的陳暮,抬起頭望向我,皺了皺眉。
我垂眸,拒絕和他對視。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
回家的路上,氣氛依舊沉默。
一直是這樣,我不挑起話題,我們之間便無話可說。
等紅燈時。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緊。
我晃晃手,沒掙脫開。
「陳暮,和我結婚你後悔過嗎?」
他沒回答,倒是手機響個不停。
我掃了一眼,沒有備注。
直覺告訴我,是劉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