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暮是三年前結婚的。
當時我們大學畢業,他拉著我去參見他兄弟的局,去喝酒唱歌,去夜店酒吧。
我從沒去過那些地方,也不喜歡。
酒精,音樂,糾纏在角落的陌生男女。
那不是我的世界。
但陳暮喜歡,我想讓他也喜歡我,所以每次他叫我我都會去。
酒吧裏的燈光照在陳暮臉上,那張臉眉峰輕挑,又壞又好看。
看起來桀驁不馴,可我知道他眼底的落寞。
劉玥和他分手了。
她選擇去國外深造,陳暮原本想跟著去的。
但那陣子他家的公司很艱難,陳伯父去世,一大攤子砸在陳暮身上。
他媽媽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他,如果敢隨著劉玥離開,就讓他收屍。
他妥協了。
又過了幾年,到了結婚的年紀。他順其自然地向我求婚。
我也思考過這種「順其自然」的原因。
大概是陳媽媽覺得我合適,大概是我一直在他身邊,大概是他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這麼多年,他身邊的女人很多。
我有一種可笑的自信,我從未擔心陳暮會和她們發生什麼。
況且,我喜歡他十年,嫁給他成了我的執念。
即便爸媽並不支持。
我依舊義無反顧,鐵了心的要跟他結婚。
那是我少女時期的夢。
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站在我麵前,眼眸溫柔的為我戴上婚戒。
牽著我的手在禮堂中起誓,接吻。
那時候我想。
故事終究是happy end。
我真幸運。
結婚之後,陳暮變化很大。
他不再去酒吧夜店,也很少和哥們出去喝酒。
他說:「有家了,不能讓妻子擔心。」
甚至把煙戒了,因為我說過很討厭他身上的煙味。
在他被甩的日子裏,我聞過太多了。
那股頹廢的味道,會讓我想起那個令他痛苦的女人,和他失魂落魄時布滿血絲的眼睛。
聚餐時,他的家人朋友常常調侃我禦夫有道。
說得次數多了,我倒真的覺得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現在再想,他們實則是在嘲諷我吧?
嘲諷我盡心盡力當舔狗這麼多年,舔到了又如何呢?
我於陳暮不過是「隨時能結婚的人」。
結婚三年,我們大部分時間和普通夫妻沒什麼差別。
就好像我們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劉玥這個人。
自始至終,相愛的隻有我倆。
直到劉玥回國。
打破了我小心翼翼等來的幸福。
半個月前我就知道她回來了。
那天是周末,我在準備第二天去看望陳暮媽媽的禮物。
朋友發來一張劉玥朋友圈照片。
「校花回國了?你還去和她吃飯了?」
看著照片上劉玥身邊的陳暮,我腦子空白。
「她發朋友圈是不是把你截掉了?這人也真是,發單獨和別人老公一起吃飯的照片算怎麼回事。」
唐瑾直接打來電話,怒氣衝衝的。
我沒想過劉玥會回來,更沒想過陳暮竟然還願意和她有聯係。
「沒有截掉,我不知道她回來了。」
唐瑾沉默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我:
「所以,陳暮背著你去和劉玥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