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不知道多了,我猜大約是一個月吧。
因為母親難得的來看我了。
她身材圓潤,想必是生了兒子,月子坐得比較舒心。
她端來一碗雞湯。
她說:“惠兒,明天是弟弟的滿月酒。”
“明天你可不可以乖些?別鬧?”
我木納的盯著她,一言未發。
良久,她歎了一口氣。
將我手腳捆住,嘴裏塞了一塊棉布。
“惠兒,你的事不能被別人知道。”
“媽媽是為你留住最後的尊嚴。”
她說:“惠兒,忍一忍。乖。”
第二天,院子裏人來人往。
喜得貴子的祝賀聲絡繹不絕。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這麼熱鬧的聲音了。
“喲!這娃兒白白胖胖的,老周有福氣了!”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好像是隔壁李嬸。
“是勒!這娃兒胃口好得很,能吃能睡。”是我父親得意的聲音。
“唉,你家惠丫頭在大城市如何了?聽說考了個一本大學勒!這老二長得和姐姐小時候一模一樣,以後和姐姐一樣有出息。”是李嬸的聲音。
“嗬嗬。”是父親幹笑的聲音。
“是的勒!是的勒!”
緊接著岔開這話題。
“來,李妹子,這邊坐,這邊坐。”
那一刻。
我忽然很清醒。
聽著外麵的喧鬧聲,淚流不止。
原來在父母的包裝下,在外人的眼裏,我依然是那個成績優異,讓父母臉上有光的女孩。
而不是被關在這裏的一副腐爛發臭的軀殼。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