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默然,就在使者以為女子一定會答應的時候,女子卻突然執起茶盞向麵前之人拋了過去,冷哼一聲,“本宮最討厭的就是自以為是之人,他憑什麼認為本宮會幫他?又哪裏來的信心本宮一定有需要他幫助的地方?真是好笑,本宮便是不與他合作又如何?”
使者顯然沒想到王太女會作此反應,半晌無法反應過來,語氣憤憤地卻是難以說出一個字,轉身揮袖而去。眼見人就將離開,王太女才淡淡吩咐了身旁的人,“將此人攔下,如此辦事不利,想必他的主子也不會願意再留他,處理了吧!”
王太女身邊的人雖不解,卻也不作其他猜測,隻依言將人綁住,而那使者也未曾想到王太女竟要將自己處理了,出於本能忙掙紮著大叫,“殿下這是何意,吾乃破月國......”話還未完,王太女一個手勢,就讓他再吐不出半個字來了。王太女厭惡地看著軟在地下的屍體,朱唇輕啟,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所有的人皆是一震,“本宮就是有所圖謀,也不喜歡別人挑明了說,真是個蠢貨,跟你主子一樣!”話語頓了頓,王太女才對著身邊的人明知故問,“這個蠢貨來的時候,可有被長公主的人盯上?”
侍女點頭,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王太女吩咐,“如此,就把他的頭割下來,獻給長公主好了!本宮也想看看她的反應。”
等一切在王太女的麵前被處理好,王太女才又開口,將話題移回到使者來時,“修書給破月國皇帝,就說本宮願意助他得到的一切,代價麼......拿瑞王與瑞王妃夫婦來換!”待吩咐完畢,王太女才勞累地揉了揉眉心,上麵有個長公主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確實讓人苦惱,遲早有一天,她會讓任何人都無法限製自己!
一路從鹹陽城向西,言嶺與蘇玉兒一邊趁機打聽前線的戰況,一邊調查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助言庭。
“公子,給點吃的吧!我這孩子好久不曾吃過東西了,您好心賞點吧!”一路走來,言嶺不知遇到了多少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百姓,拖家帶口的不知有多少被餓死。言嶺二話不說,將自己包袱裏的幹糧拿出來分給老人與小孩,還不曾反應過來,整個包袱就全部被突然躥上來的賊人給搶了去。
言嶺活了這麼多年,卻是第一次有人在他手裏將東西直接搶了去,心中惱怒著剛要追上去,就被身邊的蘇玉兒攔了下來,“王爺,隨他們去罷!都是些可憐的人,百姓何辜,隻因統治者的狼子野心,就使得萬千百姓流離失所,可有人想過,百姓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言嶺在心底默念,百姓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眼底的信念更加堅定起來,與蘇玉兒十指交扣的手緊了緊,“玉兒,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言家讓他們受苦了!”
蘇玉兒搖了搖頭,“不,言嶺,這並不是一個人的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咱們能做的也隻有盡量讓百姓們活得好一點!”
言嶺閉了閉眸,輕歎一聲,“若不是要顧全大局,我真想把他們全殺掉,還人們一個太平盛世!”
蘇玉兒輕笑出聲,抬手覆上言嶺的臉,“言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會有那麼一天的!”頓了頓,堅定信念一般的強調,“會有那麼一天,言嶺會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那一天,不會太遠!”
聽著蘇玉兒如此堅定不移的話語,言嶺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他的心裏也是一片堅定!破月國皇宮 言庭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雖是九五之尊,卻依舊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臉上的陰贄卻讓人不容忽視。
麵前跪著的暗衛暗暗叫苦,基本上每一次回稟消息,他就必須要麵對一次來自於言庭的怒氣,這一次,隻怕也是不能例外的! “薛謙被璃華國的王太女給扣下了?”言庭雙目微眯,帶著危險的精光,“王太女不願合作?”
暗衛為難,他也隻是負責送信,哪會知道那麼多,隻得如實道:“薛大人並非隻是被王太女給扣下了,而是,被王太女將頭送給了璃華國長公主......”話還未盡,就見言庭拍案而起,陰沉的臉色比那鍋底過猶不及,目眥欲裂。
“華天錦!!!”情緒才有了些許波動,言庭就開始不停地咳嗽起來,暗衛嚇得立馬跪地,不敢吱聲。
言庭也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可太過起伏,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方才想起華天錦讓人帶了一封信回來,便沉聲道:“將王太女的信呈上來,朕倒要看看她會跟朕寫些什麼!”
暗衛忙將懷中的信掏出來恭敬地遞給言庭,然後又跪回原來的地方,等待著言庭的吩咐。 言庭展開信紙,看到王太女說願意與自己合作時,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後卻又見條件竟是要求拿言嶺與蘇玉兒交換時,不由臉色一沉。言嶺與蘇玉兒對他來說是必殺無疑的絆腳石,如今不過是因為邊境不安,他才暫緩了對兩人的追殺,如今王太女竟然要求將兩人送去璃華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同意的,甚至有些懷疑王太女的用心。
言庭百般思索也未曾想到言嶺曾經可有與華天錦通過來往,隻得皺眉問麵前的暗衛,“言嶺與蘇玉兒如今何在?”
“依皇上旨意,兩人現在正往西邊去,隻怕即將到達前線。”
言庭聞言,隨手將手邊一本未批完的奏折扔了過去,“給朕攔著他們,傳朕旨意,瑞王通敵叛國,證據確鑿,即日起緝拿歸案!絕不能讓他們到達前線!”哼,言嶺,你想通過璃華國來將朕拉下皇位,朕就偏不給你這機會,朕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暗衛領了命令,卻遲遲未動,就在言庭即將發火之時,將問題問出口,“主子,可要屬下去調查瑞王近幾年與人來往的情況?”
言庭點頭,然後向暗衛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這一次倒真的是華天錦的陰謀了,以言庭多疑的性格,隻要有人想將言嶺調離他的視線,他都會覺得是有人想與言嶺聯手,將自己拉下皇位,結果還真的被華天錦料對了!
言庭仍在苦苦思索華天錦此舉原因之時,侍衛來報,“皇上,薛丞相,楊禦史,劉尚書求見?”
言庭愣住,皺了皺眉,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三位舉足輕重的臣工一起前來的原因,無果,方才淡淡的開口,“宣!”
三人才一進殿,就直接跪倒在地,繞是言庭也未曾料到,眉頭愈發皺緊,沉聲問,“三位愛卿這是何意?”
薛丞相先是磕頭,方才開口,“啟稟皇上,老臣收到消息,邊疆動亂,百姓大多流離失所,在鹹陽城聚眾動亂,皆稱要起義!”
言庭震驚,“什麼?起義?這是何時的事?為何現在才上報於朕?”
三人皆是一驚,連忙磕頭,“臣等昨日就已遞了奏折,如今情勢嚴峻,望皇上早日定奪!”
言庭半信半疑,抬手翻起麵前一堆未看的奏折,終於找到了三人的奏折,頓時臉黑了一半,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麵前三人,“三位愛卿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楊禦史乃是言庭的人,自然知道言庭的意思,“臣以為,此事這必定是瑞王從中作梗,皇上才將他遣往邊疆,那邊鹹陽就發生了動亂,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薛丞相不認可地皺了皺眉,在言庭麵前卻也不好出言反駁,隻道:“臣以為,為今之際不是追究瑞王過錯的時候,還望皇上以百姓為重!盡快平了動亂,讓百姓過上安定的生活!”
言庭聞言,麵上的怒意是再也遮不住了,將手邊的折子如數拂之於地,“丞相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朕的錯?瑞王大逆不道,朕看在他是朕兄弟的份上隻是遣他離京,如今看來,朕就該將他滿門抄斬!”
劉尚書見皇帝動了怒,暗自叫苦,連忙勸慰,“皇上息怒,丞相的意思是,如今破月國內憂外患,皇上應先安定局勢,再發落瑞王不遲!”
言庭這才麵色微緩,卻是越看薛丞相越不順眼,冷哼一聲,“薛丞相年邁,朕看其乃朝中元老,特準其告老還鄉!”
薛丞相愣了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重重磕下一個響頭,“謝皇上恩典!”
言庭卻是不耐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快些離開。
蘇玉兒與言嶺淡淡地看著攔住前方去路的一隊人馬,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們還真沒想到,言庭這個時候竟還有空想著怎麼把兩人置於死地。蘇玉兒在心中暗罵言庭一句白癡,然後才抬頭看向為首攔著自己的人,這個人她一路走來早已將他的底細打聽清楚,言嶺安排在西疆城的太守,“如今西邊邊疆戰亂紛起,黎太守不好好恪守本分,研究退敵之術,卻將本妃與王爺攔著此地,可是為何?”
黎太守冷哼一聲,毫不將蘇玉兒與言嶺放在心上,此時的兩人在他心中不過隻是個通敵叛國的賊人,“本官奉皇上密旨,特來將你們兩個通敵叛國的逆賊緝拿歸案,你們若是識相,最好束手就擒,免去些皮肉之苦。”
言嶺臉色一沉,周身散發出巨大的壓力,讓身邊團團圍住的人都不禁感到胸悶氣短,“本王通敵叛國?言庭他是瞎了眼麼?本王若是通敵叛國,他還能坐到今天這個位子上?”
“大膽逆賊,不知悔過竟還辱罵皇上,本官若就此再奏一本,隻怕你多少條命都不夠丟的!”
言嶺怒極反笑,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覺地情況下,將馬上的黎太守掐著脖子拉到自己的麵前,“告本王的狀?嗯?那還要看你有沒有命活著去告,本王平生最討厭有人自以為是的在本王麵前亂嚷嚷,下輩子記得別當狗!”說完,手下一用力,黎太守當即便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