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致上午散步的時候將這宅遠護衛情況摸的差不多,外麵的出路四通八達,隻要籌謀得當,想出去不難。
“姑娘不見了,快來人啊,姑娘不見了......”一聲驚呼,院子裏的侍衛聞聲而來。
“奴婢去廚房給姑娘拿點心,進來就看不到姑娘,變到院子裏找,隻看到姑娘的一隻鞋子......”畫扇哭道。
宇文極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沉鬱來形容了,捏著鞋子麵容都有些猙獰了。
“鞋子在哪找到的?”
畫扇指了指院子朝東的方向:“那裏!”
“去找,都出去找,若找不到縣主,誰也別想活。”宇文極咬牙切齒。
一定是裴修晏的人劫走了縣主,若找不到縣主就隻能拿裴修晏的人頭給主上交差。
裴修晏死了,這婚事自然就不成了。
畫扇在一旁瑟瑟發抖,低著頭不敢說話。
宇文極顧不上畫扇,帶著人傾巢出動。
過了會兒薑致才從櫃子裏出來,畫扇激動道:“姑娘真聰明。”
薑致挑眉,這就叫燈下黑,越是緊張就越容易亂方才。
薑致帶著畫扇順利從側門離開,她對天水城不熟悉,但薑家在天水有家鋪子,祖父特意將這家鋪子放在她的陪嫁單裏。
薑致找了個小販問路,離這裏不算遠,她們二人都喬裝了一番,倒也不怕被認出。
薑致隨身的玉佩也是印信,掌櫃的一看便連忙行禮:“見過小主子。”
薑致點頭:“我遇到些難處,調動所有人手,我有用。”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掌櫃毫不猶疑應道。
明日便是姑娘大婚今日還在這裏,定是遇到危險,他們必定全力相護。
“還有一事,處理好剛才交代你的事後,你拿著我的印信親自去趟顧家,”薑致看了眼旁邊的畫扇道:“這位是中州薛家小姐,這其中之事一會兒讓她和你細說。”
畫扇看向薑致的眼神不可置信:“姑娘何時知道的?”
薑致微微微笑,唇角勾出幾分弧度:“薛姑娘大家出身,即便落難蒙塵也難掩珠玉之姿,否則也不會被宇文極從人牙子那裏瞧中。”
畫扇下跪:“我不是有意隱瞞,絕無欺騙姑娘之意。”
薑致並不放在心上:“不怪你,我說了,人人都有自己難處,答應你的事,我也一定做到。”
並州薑家和隴西裴家聯姻隴西之地早已傳開,顧家知道事情輕重,要個人不是難事。
天水城兩撥人發了瘋的在找薑致下落,而她這邊卻是歲月靜好。
店鋪後院有間暗室,薑致就在裏麵看這幾個月的賬本。
書架緩緩向兩邊移開,外麵有人開啟了機關,薑致看到進來的人是裴修晏倒也不算太意外。
薑致手環胸看著男人,幾縷笑意蕩漾在唇畔:“裴公子好鼻子。”
男人一進來,這暗室似乎都變得空間逼仄了,尋常的靛藍色被他穿出了矜貴之感,哪怕隻是站在那裏都有種睥睨眾生的姿態。
裴修晏被罵是狗也沒有絲毫動怒,靜靜的看著打量他的薑致。
京中消息李鶴對她情根深重,並州消息她並不滿意這門親事。
他有些不懂她被宇文極帶走後為何要逃,是真心要嫁給他還是......太有心思?
“薑姑娘好雅興。”裴修晏唇角噙著笑意,是種不聲不響的鋒芒。
薑致和他對視,泠泠的笑容裏嘲諷淡淡散開:“不然呢,裴公子覺得我是該和人跑了還是坐等著被未來夫君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