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今日怎地得空喚本宮前來?」
見到那位左相張垚,沈文君難得露出幾分恭敬。
張垚沒有急著回答,撚著茶杯抿了一口後才緩緩道:「昨日是你阿娘忌日,為父想著你會難過,這才叫你過來勸慰幾句。」
話雖這般說著,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我,就算我是個呆傻的,也能看出幾分不對勁來。
果然沒寒暄幾句,張垚就流露出他的真實意圖。
「聽說你近日得了個稱心的下人,為父沒想到竟是子騫啊。」
「隻不過是看著家被抄了有些可憐罷了,爹爹若是想要,本宮贈予爹爹又如何。」
「甚好!」張垚猛地站起身來,握住我的手,「子騫啊,伯父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如今你家裏出了這些事情,想必你也受苦了。」
「日後就跟著伯父,伯父自當不會虧待你的。」
我怎麼也沒想到,一向襟懷磊落的左相,竟然......竟然對一個男子有如此非分之想。
看著這副做派,想必也不會是頭一次了。
我視線又轉向沈文君,隻見她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對我挑了挑眉頭。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沈文君便笑著說道:「爹爹,今日本宮還是先把人帶回去,等算個好日子,再將他送來可好?」
「沈文君,我恨你。」
這是被關起來的數十日裏,我唯一說過的話。
沈文君讓人給我下了軟筋散,又讓人摁著我換上了鳳冠霞帔,如同女人一般被人梳妝打扮著。
而她這個是做用著卻坐在一旁吃著蜜餞,欣賞著我的狼狽。
喜轎從相府後門被抬入,我也直接被人綁住手腳扔在了床上。
燭火搖曳間,門被推開,進來的竟不是張垚,而是穿著一身素色紗裙頭發卻用一條紅綢係著的沈文君。
「本宮那爹爹多年前受了傷不能盡人事,所以今夜便又本宮代勞,行這周公之禮,蕭郎君,你說可好?」
沈文君補補逼近,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撫上了我的臉。
「沈文君,你住手!」
「住手?住什麼手?」手指輕擦過我的嘴唇,她將蹭上的口脂點在自己的唇峰,「蕭郎君這樣子,可是讓本宮歡喜得很啊......」
「你別這樣......求你......求求你......」
我身上的軟筋散藥效還未散去,渾身動彈不得,隻能任人宰割。
可沈文君又哪裏會聽得進我的哀求,繼續自顧自的羞辱道:「都說蕭家二郎粉麵朱唇,長得比那女子還要嬌美,從前本宮不覺著,如今這一打扮,也算是明白爹爹為何會對你如此執著,以至於念念不忘了。」
「其實要替爹爹做這種事情,著實讓本宮感到惡心。」沈文君坐到床沿,理了理淩亂的衣服。
「郡主既然惡心,又何故用紅綢束發?」我譏笑道。
我向來是懂得怎樣激怒沈文君的。
「蕭子騫,你!」
「郡主口口聲聲讓奴不要喜歡上你,可郡主您呢?你這種種行為真的就是為了報複我當年?」
「若是為了報複,現在我這副模樣,您滿意了?您可以讓我死了?」
‘死’這個字一出口,便是戳中了沈文君最恐懼的事情之一。
她無法接受自己有這一處的脆弱,竟然抬手給了我一巴掌:「蕭子騫,你不許死!你要贖罪!你這輩子隻能贖罪!」
「敢問郡主,我何罪之有?」
我倔強地對上沈文君那雙充滿暴戾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