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關門太快,薑玉蘭還沒反應過來,臉已經撞在門上了,額角上綻開一道口子。
“啊!”
疼痛和驚恐讓薑玉蘭一聲驚呼後就暈了過去。
秦芷全當聽不見外麵的動靜,安心的看著自己的書。
賞花會當天,尚書夫人早早派了自己的陪嫁丫鬟來,親自將秦芷接到了尚書府。
冀夫人看到秦芷素淨的裝扮,頗為心疼。
“好孩子,你瞧瞧你這打扮,就算是你不喜奢華也不能這般,我這有新給府上姐兒裁的新衣,我讓人給你裝扮上。”冀夫人說著,叫來了自己的心腹丫鬟。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粉藍色緞麵套裙,腰間一條淺藍色腰封,未佩禁步也沒有其他裝飾,在一眾世家小姐裏也著實是簡單了些。
來了這裏之後,秦芷將精力全花費在製作兵器壯大自己,倒真的沒在打扮上怎麼花心思。
想今日那薑玉蘭定然是要將秦蓮帶來的,秦芷也就大大方方的謝了冀夫人的好意,跟著丫鬟去了廂房更衣。
待到秦芷出來,外麵已經頗為熱鬧了,冀安和親自下的請帖,朝中人多少也會給點麵子前來。
後花園此刻已經有不少賓客,秦徽陽的身邊帶著薑玉蘭和秦蓮。
各種上好的金瘡藥安排上,秦蓮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上一層粉底,便也看不出有傷痕。
原想帶著秦芷前來,然而一早秦徽陽鼓起勇氣去秦芷院子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不知所蹤了。
無奈之下,秦徽陽隻得帶著薑玉蘭母女二人前往。
秦家的事情在京城中傳來傳去,傳的越發離譜,如今就連茶樓酒館的說書先生都將此事當笑話來講。
今日賞花會,那一道道看笑話的目光就讓秦徽陽難以忍受。
冀夫人帶著盛裝打扮的秦芷踏進後花園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二人身上。
眾人隻道那新狀元家的女兒生的不錯,卻不想冀夫人身邊這位一出現,不說容貌,光那周身從容優雅的氣度就能將後花園中的眾千金比下去。
“夫人,這位是?”幾秒後眾人才緩過神,笑上前禮貌詢問。
冀夫人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一婦人粗魯的擠過來。
薑玉蘭原是不願意將秦蓮帶來的,萬一被那老色批纏上了怎麼辦!
奈何一早秦芷不見了蹤影,萬般無奈之下薑玉蘭隻能將她帶上。
如今一進後花園,看到秦芷穿戴打扮的比自己的蓮兒都好,生生的將她風頭壓下去了,薑玉蘭又勾起前幾日在秦芷這受了傷的事情,忍不住就要找她算賬。
秦徽陽是拉都拉不住啊!
眼睜睜的看著薑玉蘭如市井潑婦一樣衝過去,秦徽陽幾乎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薑玉蘭狠狠的要來推搡秦芷,卻被她眼疾手快的躲開了,自己反倒是一個踉蹌沒站穩,摔在地上好不狼狽!
冀夫人看清來人後,眼中就多了些厭惡。
秦家那破簍子的事兒,冀安和也同她講了些許,冀夫人打心眼裏厭惡這貪得無厭又惡毒至極的女人!
“秦夫人這是做什麼?”冀夫人不動聲色的將秦芷護在自己身後,沒好氣的問:“今日本夫人同夫君在後花園設賞花宴,秦夫人這是要砸場子?”
冀夫人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秦徽陽嚇的後背冷汗連連。
他忙不顧形象的也擠過去,把薑玉蘭從地上拉起來,陪著笑看著冀夫人:“實在是冒犯了,隻是府上的姑娘今日一早失蹤,夫人憂心不已,如今卻見她出現在此處,難免有些生氣。”
說完,秦徽陽瞪著秦芷,沒好氣道:“你一個姑娘家,成日瞎跑什麼!若是遇到什麼事情豈不是叫你養母生氣!”
養母?
冀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剛想開口為秦芷說話,便聽身邊的姑娘不卑不亢的開口。
“養母?這兒有我什麼養母?”秦芷冷笑反問:“秦大人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
他在朝中一貫都是個好父親好丈夫的形象,自然不能在大家夥麵前認了她。
想要讓薑玉蘭帶她出門的那天就秦徽陽就想好了,隻說秦芷是寄養在秦家的遠房孤女。
“芷兒,你雖然是遠房孤女,可我們秦家也好吃好喝的養你長大,你怎可如此叛逆,惹人傷心?得空也學學你妹妹!”秦徽陽一副失望至極的老父親模樣。
瞧瞧,都這個時候了,秦徽陽還不忘踩她一腳來捧秦蓮。
秦芷笑的越發燦爛:“我的確是沒爹沒娘的孤女,可卻不欠你們秦家分毫!”
她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又將沒爹沒娘這幾個字咬的極重,惹的秦徽陽多少有點心虛而臉紅。
“芷兒,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說,今日這兒這麼多人,鬧成這個樣子像什麼話!”秦徽陽說著要上手,將秦芷拉回自己身邊。
符良策就快到了,他得盡快將秦芷帶回來才是。
“別碰我!”秦芷突然大聲道,將眾人嚇了一跳。
薑玉蘭迫切的想要保住秦蓮,又想要報了前幾日的仇,急怒之下上前就要抓秦芷:“你個不聽話的賤蹄子,翅膀硬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下一刻,眾人隻見的薑玉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秦芷身子前傾,將薑玉蘭的手反扣在身後,押著她跪在地上動彈不得,隻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好快的身手!
在場的人都看呆了,有人忍不住帶頭鼓掌,緊跟著便是一陣掌聲。
秦徽陽臊的臉都紅了,急的跺腳:“秦芷!你這是做什麼!要造反嗎!你到底還是我秦家女呢!再胡鬧信不信我將你逐出秦家?”
“秦大人這話可不敢亂說。”就在此時,冀安和匆匆踏進後花園。
秦徽陽稍稍收斂神色,故作老沉的清了清嗓子,又擺出一副歉意十足的模樣拱手:“冀老兄,實在對不住了,我家這個養女粗俗不懂事,擾了您的賞花宴,改日我們一定親自賠罪,現在還請大人允許我將這逆女帶回去好生管教。”
“管教?”冀安和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上下打量著秦徽陽,冷笑道:“就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