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人反應過來,紫雨便一巴掌直接甩了回去,直把香草打在了地上。
“我乃主母娘子的貼身婢女,伺候主母左右已有二十年,你不過是姨娘身邊的一等丫鬟,也敢打我?”紫雨冷冷地道,“崔姨娘,奴婢冒犯了,隻是這等眼中無主的賤仆,怕是不好好管束,未來會給您惹上大麻煩,奴婢僭越了。”
越青瓷嘴角微微上揚,而崔氏則是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好......好......好伶俐的丫頭,”崔氏連連點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小心短命。”
她雖然斥責紫雨,眼睛卻是盯著越青瓷。
“有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姨娘,您說是不是?”越青瓷嘴角的弧度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維持著虛假的微笑,像是帶了層麵具。
她從台階上緩緩地步到崔氏跟前,左右打量了她與越霜柔一圈,才用帕子擋著嘴,小聲說道:“姨娘,這劉嬤嬤是綠竹院的一等仆婦,是經您的手親自撥過來的老嬤嬤了。”
“隻是,她昨夜撒酒瘋,將自己的首飾扔了滿地,那些金的銀的,簡直看花了人眼。”
“院子裏有幾位老嬤嬤悄悄地告訴我,那些首飾,竟然都是崔姨娘戴過的,我覺得她們都是在胡言亂語,您說呢?”越青瓷微微仰頭,她長得晚,要矮崔氏與越霜柔一頭。
隻是崔氏卻有一種自己被生生壓下去的憋悶感。
“真是個好孩子,如今都能在院裏當家做主了,姨娘期待得很,”崔氏放下這麼一句,便轉身離去。
越霜柔卻鬆開了崔氏的手,特地親昵地拉著越青瓷的手:“好姐姐,你真能幹,妹妹很期待你能和我一起進學塾。”
學塾,幾乎都是越霜柔的天下,那裏的男男女女,都把越霜柔奉為明珠。
越青瓷前世在學塾唯有短短的一月,因為她小考前的文章被越霜柔發現,越霜柔便直接斷了她的路。
她與那些狗腿們一起,合夥構陷她偷盜考卷,且自己不出麵,讓那些小姐少爺們指證,如此一來,越青瓷被賣了還傻傻地認她是個好妹妹。
“隻希望妹妹期待的,不是在學塾把我踩在腳底下便好。”越青瓷眯著眼微笑。
越霜柔臉上的笑意不變:“姐姐說的是哪兒的話?妹妹自然是真心相待。”
出了門,越霜柔臉上的笑意就不見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母親,這個越青瓷,是個麻煩。”
崔氏“嗯”了一聲:“這事沒這麼容易了了,你父親今晚便會回來,到時候,哼。”
“現在,每個人依次上前,報上自己的姓名,出身,親屬,手藝,”綠竹院內,繡棠板著一張小臉,“以前主母身體弱,無人管你們,才會讓你們闖下這滔天大禍,鬧出人命來。”
“如今小姐回了府,斷然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每個人都必須把自己的底細交代的清清楚楚,若是有親戚在咱們別的院子幹活的,也得老實交代,不然的話,未來若是被查出來,就要被治一個隱瞞之罪,亂棍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