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膽子很小,著實被這一場麵嚇到了,動都不敢動。
父子倆對峙著,劍拔弩張。
還是少年先打破了這一氛圍。他緩緩走下台階,走到他名義上的生父麵前,他當時的個子已經高出許父很多,氣勢上勝了一大截。
他說:“我不想跟你爭論什麼,你也不用給我解釋。但我隻有一個要求。”
停頓了一下,他將目光挪到我身上,不過隻是一瞬。他似乎對我並沒有很大的興趣,“以後我媽的墓地,你不準去,去一次,我打你一次。”
說完,他頭也不回走出了家門,門關上時發出很大的聲響,彰顯著他此刻的心情。
許父低聲罵道:“......跟他媽一樣是個神經病。”
這話我聽得清清楚楚。
許父手心裏黏膩的汗讓我感到惡心,但我不敢把手抽出來,隻能垂下眼,任由他牽著。
這是我和我哥的初見。
——
後來,我不經意間又向他提起這件事,問他:“你覺得許國富當時是什麼心情?”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揉了揉我的頭發,道:“惱羞成怒?”
我跟著我哥笑,卻沒說話。
——
初見之後,我再也沒在家見過我哥。
許父把我和我哥安排在一個學校,興許是想讓他照顧著我點。
但我和他一個初中部,一個高中部,平常基本也見不到麵。
偶爾碰見,他也隻是淡淡掃我一眼。隻是他的朋友似乎知道我,欠笑著問他:“你妹?”
他扯了一下嘴角,“再問就是你的。”
“別,”他朋友笑容消失了,“我爸可不缺小老婆。”
我哥卻淡淡道:“我那天被氣懵了,瞎說的。小姑娘清白著呢。”
他朋友忙點了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對話被我聽了個全。
我想,我這個哥哥,似乎還不壞。
——
回到家,我先洗了個澡。
消息發出去後,那頭的人仍不死心,死活要拉著我一起去,我索性把手機關機了。
我現在的心有點亂。
有點是因為沈長致,更多的是因為我哥。
不是要在國外呆一輩子嗎?
怎麼就回來了,還這麼突然?
而且,
我打開花灑,涼水淅淅瀝瀝地淋下,讓我有刹那的清醒。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而要借著別人當借口?
“許暮遲......”我輕輕喊。
膽小鬼。
洗完澡,我直接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因為剛洗了個涼水澡的緣故,我現在清醒的狠。
一清醒的時候,我總愛想點過去的事兒。
其實,後來我漸漸發現,我哥不過是嘴上能唬人。
他總說要打許國富,但在我的記憶裏,隻有過那一次,他踹了許國富一腳,又一拳打在他臉上。
在他撞見許國富猥/褻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