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乎討好的模樣。
是在一起五年,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看來程野不是不會也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
他隻是一直愛的不是我罷了。
或許我該離開了,成全他們。
可看著自己接觸到的鬱之嬋,我心裏不禁產生出一種惡念。
就這麼糾纏著吧。
讓他們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然後拒絕程野的一切要求,讓她就這麼死了。
隻要她死了。
我就解脫了。
所有人都解脫了。
“在這裏做什麼?”
磁性低沉卻有些疲憊沙啞的嗓音叫我回神,轉頭正見程野。
“你剛動完手術,怎麼不去歇著,出來做什麼。”
原來他還記得,我也是個病人。
我跟鬱之嬋一塊,動了手術。
可他......不願意把精力放在我這裏一點。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程野,我們分手吧。”
我到底沒有做到。
這樣糾纏太累了。
我不想了。
程野有仿佛沒聽清:“你說什麼?”
“鬱之嬋的狀況,誰也不知道還有多久,你既然心裏有她,就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跟她在一起,沒必要再和我繼續糾纏......”
我話沒有說完,程野臉色冷了下來,不是因為我提分手,而是提到了鬱之嬋的病情。
“你咒鬱鬱?”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近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明顯在隱忍了。
人在乎鬱之嬋,就是在乎到這一步,一點壞話都聽不得。
“不是詛咒,她的情況,其實你和我都很清楚,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程野無力的垂下腦袋,茫然極了。
“我想救她,我想留住她。”他說,聲音帶上了幾分酸澀的哭腔。
那麼一個大男人,此刻像個受傷的孩子一般,無助極了。
不過,這關我什麼事呢。
他的所有情緒,從來都不是為了我。
我也沒必要再為他傷心失意,悵然若失。
我堅持分手,他也沒反對。
結束一段感情。
原來也就這樣而已。
有點難受,有點疼,不過不會死,甚至還有種說不出的痛爽感。
終於是散了。
終於。
分手後我也沒有再繼續留在那個房子的必要。
身體恢複些我就開始找房子。
跟在程野身邊這些年。
他待我不算有心,但是大方,手上積蓄有些,不用考慮太多經濟的問題,很快就確定了下來一個一室一廳的小房。
一個人而已,用不著太大。
離開那天。
鬱之嬋也跟著送我上了車。
她看著我,嘴角帶笑,仿佛在宣告她的勝利。
也是。
她是有資格這麼做的。
現在的程野,隻是她一個人的了。
隻要她能活得長久。
他們就會永遠在一起。
她活下來的關鍵。
不過誰知道呢。
反正我不管了。
我努力叫自己不去在意她的種種,
隻是我高估了自己。
上了車,眼淚就不爭氣的往下滾,一滴一滴落在樂樂身上。
樂樂是三年前我在路邊撿到的流浪狗。
很可憐。
一身的傷,頭上那塊鮮血淋漓,骨頭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