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她牽扯太多,說完我轉身欲走。
鬱之嬋突然拉住了我。
“你幹什麼?”我怒吼,沒反應過來,她已然倒在了地上。
隨著她這一舉動而來的,是程野實打實的巴掌。
清晰的痛感直戳後腦。
我看到程野像個猴子一樣,氣急敗壞的在那裏指著我罵。
“你有什麼不滿,盡可以衝著我來,偷偷摸摸動鬱鬱算什麼!你不知道她是個病人嗎?一點小事都可能要了她的命,你還打她!”
“要是她有一點事,徐悅,我會拿你償命!”
在程野的激情辱罵裏。
我看到了鬱之嬋得意洋洋的眼神。
這一刻我忽然在想。
我付出那麼多,受了那麼多苦,就為了這麼個人,真的值得嗎?
程野並沒有在意我想什麼。
他抱起鬱之嬋走了,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那一天。
我又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去。
直到半個月後,程野找到了我。
“為什麼這幾天都不回家?”
“沒有什麼回去的必要吧?”我說。
“你在怪我?”
他這時候終於是發現了我情緒不對的緣由了。
“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
他認錯,解釋道:“徐悅,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你也知道,鬱鬱她現在的身體,經不起這麼折騰,我當時也是嚇壞了,所以難免失言,你是個健全人,多擔待些。”
“健全?”
這兩個字對我來說是陌生的。
這五年,動了那麼多次手術,我真的還算是個健全人嗎?
“程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一直給她做供養器皿,最後會怎麼樣?”我問。
很顯然。
他沒有考慮過。
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瞬間,他整個人是懵的,好半晌才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哄我。
“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放心。”
“如果我跟她一起有事呢?”我繼續問。
“或者她好了,我出事了呢,你怎麼選?還會一直陪著我嗎?”
“有完沒完!”
程野變得暴躁起來。
“徐悅,你一個全乎人,非要鑽這個牛角尖兒,自己咒自己,有什麼意思!”
話出口,他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矮下身子擁住我,將腦袋埋在我的脖頸間,像隻可憐的大狗狗碰到主人一樣,熱情的蹭來蹭去。
“徐悅,我知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但是你也知道鬱鬱的情況,不要跟一個病人計較好嗎,就當是為了我。”
“就當是為了我。”
永遠是這一句。
“回去吧,我很想你,樂樂它......也很想你。”
他殷切的目光盯著我。
這一刻。
他的眼睛裏,沒有鬱之嬋,隻有我一個。
我知道這是短暫而虛幻的。
可仍然為留住這麼點絢爛的美好而妥協。
我點頭答應,“好。”
程野幫我收拾了行李,等著我下班,帶我一塊回去。
進門的瞬間,我感覺自己似乎走錯了地方。
短短幾天內。
這裏沒有一個我熟悉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