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偶爾會去找徐牧,有時太晚沒地鐵,我暈車受不了汽油的味道,連夜打貨拉拉都要趕去見他。
如果問我思念有多重,不重的,像一座山秋山的落葉。
親熱的時候希望一生年少,擁抱的時候希望瞬間變老。
異地戀的苦莫過於,我所在之處下了場雨,他想給我送傘,可是他不可以。
他看我的眼神從來直白熱烈,他說:「見不到你的日子,我都在想你。」
我信。
當初大學舍友還在寢室裏調侃過徐牧:「能談異地戀的,都是人中龍鳳,你男友絕對的大情種,風裏雨裏都來見你!」
我兩相愛六年,也見過雙方父母。
徐牧家境殷實,但他花錢從來不大手大腳,為了我們見麵的時候可以多待一會兒,他用做家教的錢,在學校租了一個房子。
那時候,他一下課就拚命接課賺外快,賺到的錢舍不得花,都留給我。
徐牧的父母知道後,幹脆給我們買了一個房子,說反正我們畢業要租房,留著給我們實習落腳住。
時間轉眼來到異地第四年,相愛第六年,我們即將畢業同居。
我以為不用再吃長途跋涉的苦了,覺得自己很幸運。
一切好像真的如我們所期待的那樣子走。
我也以為少年一瞬間動心就永遠動心。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以為的一切,其實早就開始慢慢偏離軌道。
他回我信息的速度越來越慢;給我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掛斷電話和結束聊天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他總說很忙,可我越來越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
不喜歡用可愛表情的他,曾經可愛的表情包都是偷我的,到後來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很多,我從未見過的。
見麵的時間總是約了再約,許下的承諾總是等了又等。
我吐槽他的消息越來越少,他卻說手機聊天像網戀,與其花時間閑聊還不如見麵。
果然人都是有分享欲的,隻是想說話的那個人不再是你了。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遊離?什麼時候開始和另一個人分享日常。
原來這就是我曾深愛過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