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晚棠沒力氣沒心情去把門關上。
該聽的熱鬧都聽完了,關也沒意義。
她爬起來磨蹭到窗邊,再坐下。
三樓還是太矮了,她心想。
記得上高中時,大概是高二吧,班主任跟他們講了件聽哭笑不得的奇葩事。
高中學習緊張,學校師資力量一般,學生質量也一般,隻能用補課跟題海戰術彌補缺陷,以期望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裏,多衝殺出去幾個。
晚上有三節晚自習,走讀生放學時是八點四十,住校生還要再上一節,才能回宿舍。
高三在三樓,那天有個住宿生學長在最後一節晚自習睡著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被人發現,等睡醒教室已經黑了,隻剩下他一個人。
教室門鎖了,大樓門也鎖了,一片漆黑。
結果為了回到宿舍,他做出個聽起來挺傻的舉動,推開窗戶跳下去。
跳三樓不會沒命,但腿骨折了。
成了他們學校高三意外事故的新一個典型例子,拿來告誡後麵的人。
馮晚棠有一個伯伯家家住十六樓。
馮晚棠在他家住過一個星期,最喜歡的事就是站在客廳寬大明亮的窗戶前向下看。
明明在地麵上走動時,入目的都是高不見頂的棟棟大樓。
站在上麵,周圍大樓不那麼凸顯,印象深刻的反倒是滿眼的綠,以及遠處還未開發的大片荒地。
馮晚棠很想去試試蹦極,像網上的視頻那樣。
在崇山峻嶺間一躍而下,從高空極速墜落,像隻折斷翅膀的鳥,哪怕死也要完成最後一次飛翔。
下落速度這麼快,人會不會像是靈魂出竅,那一刻將所有煩惱丟在後麵。
可惜蹦極都設立在景區,要昂貴的車費和門票費。
馮晚棠摳慣了,舍不得,那些錢能吃好多天飯呢。
手機響了,就在她旁邊。
“小老板,都那麼久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小玲話語裏帶著擔心。
“店裏沒什麼事吧?”
“沒啊,現在沒客人。對了剛才有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先生來找你,你有沒有看到他啊?”
小玲覺得,那人專門來找小老板的,說不定喜歡小老板。
是餘焰吧,怪不得知道她住在這。
“看到了。既然沒客人,你先自己看會兒店吧,我收拾下屋子,等會兒再過去。”
小玲哦了聲掛斷電話。
那個先生肯定喜歡小老板沒錯了,她暗搓搓幻想著兩個人在屋裏在做些什麼,自己興奮得紅了臉。
說起餘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走了正好,可沒多久又回來了。
抬頭看看他,沒什麼表情扭過臉去。
“報警挺熟練,那麼喜歡報警?”
“不過這次做得不錯。”
馮晚棠聽不明白。
餘焰伸出手,“起來。”
馮晚棠不理。
“你還有脾氣了,我說的話當沒聽見是吧?”
餘焰彎下腰,朝她伸出手,人也湊得很近,馮晚棠後仰,幅度太大把控不了平衡,差點仰倒磕到後腦勺。
餘焰手往上抬,護住她的腦袋,也阻止向下的趨勢,順勢下移,就要打橫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