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吧?你爸媽這些年都已經放棄尋找了,怎麼突然就找到了?」
我搖了搖頭,這我哪知道。
我隻知道原主是有一個姐姐的,比原主大一歲,六歲那年被人販子拐走了,找了好幾十年都找不到。
「嘖,你這突然回來的姐姐,感覺不簡單呐。」
我疑惑的問了句為什麼?
裴斯年倚在門邊說:「直覺。」
我:......
不打算跟他廢話我打了車往桑家去。
「一路順風......」
裴斯年帶著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回到桑家後,我一進門就看到了江澀,一種不祥的預感蔓上心頭。
等我從桑母口中得知,我那個便宜姐姐就是江澀的白月光時,罵人的話全堵在心裏。
裴斯年的直覺多多少少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
桑母一說到蘇挽婉眼淚就嘩嘩往下掉。
對,蘇挽婉就是裴斯年口中我那不簡單的姐姐,江澀的白月光。
我一臉找到姐姐的激動神情,內心卻在吐血。
什麼傻逼人生,狗血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吧。
江澀還站在客廳,桑母一邊哭一邊招呼著江澀。
我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得知,蘇挽婉是如何跟桑父桑母相認的。
他丫的是江澀這牛人找到的。
桑父桑母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蘇挽婉,是因為他們是從被拐走的孩子身上調查,而江澀是從蘇挽婉身上去查的。
兩者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一個大海撈針,一個精準定位。
從蘇挽婉身上查,查她的過去,這就容易多了。
這就是為什麼江澀能這麼快查到蘇挽婉的親生父母,而桑父桑母卻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
蘇挽婉現在連醫院都離不開,江澀找不到我跟裴斯年,隻好找蘇挽婉的父母。
可蘇挽婉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啊,就一個養父還瘋了。
為了蘇挽婉,江澀愣是在幾天時間裏找到了桑父桑母。
這不得不佩服江澀。
要知道,桑父桑母可是找了十幾年都沒找到啊!
江澀有這能力去幹什麼不好,非舔著蘇挽婉當狗。
「桑桑,你也知道你姐姐身體不好吧?」
我點了點頭,不好的預感更重了。
果不其然,桑母接下來的話真就應驗了。
「你姐姐她腎衰竭,現在情況很不好需要有人換腎,我聽小江說,你跟挽婉的腎源相匹配......」
我腦中頓時警鈴大作。
還沒等桑母再次開口,桑父就態度強硬的開口道:「我們想讓你給婉婉捐腎。」
這麼直接的嗎?
我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想捐。」
我對她沒什麼好感反而有點厭惡,不捐我可能愧疚一時,捐了我得膈應一輩子。
桑父桑母一聽就不樂意了,桑父脾氣一上來就衝我吼。
「桑芷你什麼意思?
「你姐姐待在醫院都快死了,你讓我們現在上哪去找合適的腎源?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要你一顆腎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們為什麼生你?不就是為了給婉婉.......」
桑父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止住了話頭。
我愣住了,一段略微有點陌生的記憶突然湧上了。
記憶裏的原主小小的,躲在牆角哭得稀裏嘩啦卻用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
而桑父桑母的聲音,即使過去了十幾年這聲音依舊清晰刺耳。
我看著突然止住話頭的桑父,心猛的抽痛一下。
諷刺地反問:「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給蘇挽婉當移動人體血庫嗎?」
當初桑父桑母隻生了蘇挽婉,可蘇挽婉身體不好,血型又是特殊的陰血型,怕蘇挽婉出意外沒有合適的血可以輸,桑父桑母才生了原主。
小時候,蘇挽婉但凡有什麼不舒服,最倒黴就是原主。
輕則就是被一個人丟在家裏,挨餓,重則就是給蘇挽婉輸血。
原主那時候這麼小,肯定不會有正規醫護人員幫她抽血,桑父桑母自己親自抽。
無論原主怎樣哭喊,桑父桑母都沒有憐惜心痛過,不知道的都以為原主不是他們親生的。
原主非人的遭遇,直到蘇挽婉丟失,才停止。
桑父桑母以為原主年紀小,不會記得那些事,其實原主都記得。
原主知道父母並不愛她,他們愛的隻有蘇挽婉,所以在大學時候,遇到第一個愛她的江澀,她無法自控。
即使知道江澀出軌也當沒看見,原主不想孤零零。
桑父愣了一下,之後極其殘忍地說道:「你居然還記得?
「記得也好,你生來就是為婉婉而活,就讓你捐一個腎而已,又不是讓你死。」
我苦澀的笑了一下。
即使這具身體已經換了靈魂,可聽到這些話心臟還是不由自主的抽痛。
站在一旁的江澀看呆了,看向桑父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可能也沒想到吧。
「也沒人讓你生,我不需要感謝蘇挽婉,我的出生從來都不是我願意的,我不願意出生也不願意給她捐腎!憑什麼你們想我就要做?」
「你是我們生的,我們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你想忤逆我嗎?」
看著明顯溝通不合的桑父,我隻想趕快逃離。
我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等他們回過神,我已經跑到門口,打滴上車了。
一路上手機響個不停,我幹脆關機物理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