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給林熙下藥!
我明白了,可我的林熙已經死了。
我又哭又笑,我沒了精神支柱,我儼然瘋了,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這個世界可真是可笑啊,為什麼哥哥要毀了我,為什麼繼父容不下我,為什麼媽媽要丟棄我。
手機鈴鈴鈴的響著,看著聯係人名字,我渾渾噩噩的接了,正好,我想最後給她打個電話。算是全了這些年的恩情。
我接聽,就是劈頭蓋臉的咒罵將我湮沒,「文佳!我怎麼有你這麼賤的女兒,不關心自己的哥哥,跑去給別人哭喪,你怎麼這麼惡毒,怎麼不和別人說我們岢待你,讓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弄死我們?」
「你怎麼不去死,認識這群狐朋狗友?是不是非要把家裏搞得家破人亡你才肯善罷甘休?趕緊滾回來醫院,你哥轉普通病房了,給你哥磕頭道歉!」
媽媽還在頤氣指使,我心如死灰,我很想和媽媽講,林熙不是那種人,是哥哥圖謀不軌,我知道,就算我講出來,也是無濟於事。
我的媽媽,從來不相信我。
她對我的感覺,隻是賤,我是惡毒的,我就是天生賤種。
不聽我的哀求,不聽我的解釋,把言辭變成最鋒利的刀,把我這顆心啊,淩遲撕碎沒有一點力氣去反抗了。
見我久久沒有回話,媽媽也沒耐心了,不耐煩的衝著手機一頓怒吼,極其不耐煩,「你啞巴了?說你幾句你還不樂意了?你這種冷漠自私的人,能滾多遠滾多遠,別臟了我們家門楣,別帶壞你的弟弟!」
「害人精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真不忍心林熙那個賤女人死,你也去死吧陪她去吧,我怎麼有你這種女兒!別回來了!」
電話掛斷了,求求你,媽媽,不要講了。
心中的負麵情緒像野草一樣,肆虐生長,我在也壓製不下去,特別是在媽媽的惡言相加下。
我早該認清的,媽媽不愛我,這二十年我所做的努力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我哭我自己,舉步維艱,如履薄冰。
我笑我自己,眾叛親離,孑然一身。
我歎我自己,身世浮沉,無依無靠。
我盼我自己,逆風飛翔,搏擊長空。
我本來就是不被期待留下來的孽種,又怎麼能夠奢求愛呢。
看守所外麵的陽光好溫暖
可惜,它不能把我照亮了。
我行屍走肉一樣屏蔽了媽媽的惡言相加。
或許我死了,媽媽就真的開心了吧。
傍晚的行人很少,我的腦袋空空,竟然走到啊馬路的路中央,晚高峰都是下班回家的人,司機搖下車窗,對阻礙交通的我破口大罵,罵我不要命了,罵我擾亂社會治安,他們罵人猙獰的麵孔,吐沫星子迸射我在的臉上。
好像外婆就是這樣,憤慨,嫌棄,不滿,惱怒。
腦袋空空,我清醒了,鬼使神差,我竟然走到了一處爛尾樓。我的腦子太吵了,無數個聲音叫囂著,很難聽,快點去死吧快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