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她把美工刀藏進自己的胸罩裏麵,割斷手腕自盡。
我突然就想起,林熙最後一次輕生,她慵懶的躺在浴缸裏麵,鮮血淋漓,見到我還笑著問我,我怎麼來了。
我在打工的地方一路跑回來我們合租的地方,林熙給我發消息,她說,我跪在寺前,天上人間,我為你求了福緣,你要答應我,這輩子到死都愛自己。
我麻了,我們從來不傷害別人,哪怕痛苦至極,也隻是一遍遍的折磨自己。
我陪她吃了藥,林熙的頭靠在我的肩上,她的軀體反應還沒有消失,我還能感受到她時強時弱的呼吸和打顫的胳膊。
我們就像溺水而亡的人
她說:「文佳,你就像我的守護神一樣,隻要你在,我肯定死不了。」
「文佳,我全天底下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啦!」
「文佳,我們以後要養小貓,要去麗江的民宿去好多地方」
......
「對不起......對不起......」
我跪倒在房間門口,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脫出,浸染了褲子和水泥地。
都是我的錯!
我崩潰地不願起身,力氣被抽幹,心痛得像是要爆炸開。
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都是我!
我為什麼聽到消息第一時間沒有趕到看守所!我為什麼要去賭媽媽會聽我的解釋!我為什麼要帶你去我家,為什麼要認識哥哥!
「對不起,對不起!林熙,我應該來見你的,對不起,你不要害怕,我來找你了,不會孤單的。」
我在就好了。
要是我在......你就不會自殺了。
都怪我。
我的心已經支離破碎,眼睜睜看著法醫帶林熙走去做屍檢,來了幾個清掃阿姨,不過半小時,房間幹淨得沒有半點痕跡,仿佛她根本沒有來過。
我安靜地坐在看守所大廳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期間有警察送來林熙的遺物,是一部手機,法醫檢查結果出來了,生前遭遇了強……暴
我已經麻木了。
我們之間很少有秘密,我知道她的手機密碼。
我顫抖著手,打開了她的手機。
手機裏的應用如同她這個一樣簡單幹淨,我看著我們之間的聊天記錄,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突然,我感覺哪裏不對,重新回到微信。
我想起來繼父和媽媽說,林熙給哥哥下藥。
鬼使神差的我點開了林熙和陳瑾的聊天記錄,裏麵林熙根本沒怎麼回複過陳瑾,隻有陳瑾提到我的時候,林熙才會回複一兩句。
而昨晚,陳瑾裝可憐發語音說,他醉了沒人接,說聯係我沒聯係上。
我心咯噔一下,因為昨天,我在隔壁市和導師參加學術交流會,就昨天我不在本市怎麼可能聯係上我。
林熙去了。
是在酒店,開房的隻能是哥哥,可是把人送到出租車上不就行了麼?林熙有什麼動機給哥哥下藥……
我明白了。
是哥哥!
是哥哥故技重施!就像當年他喝醉一樣那麼卑劣想毀了我的清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