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死了,肺不會疼了,不會咳嗽到上不來氣會嘔血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我的房間被翻亂,像個剛被風卷殘雲的垃圾場,我冷眼看著他們的所作所為,聽見弟弟說如果我不回家了,這個房間可以養寵物麼?
媽媽溫和地回複他可以,隻要寵物不隨地大小便都可以。
我不禁為之前的自己不值得。
弟弟從小就不愛吃飯,需要媽媽喂,上了初中更是,腿細的跟莊稼杆一樣,隻長身高體重驟降,愁得媽媽每次做飯都要抱怨,我想,媽媽愛弟弟,那我愛弟弟,媽媽是不是也會覺得欣慰,會對我好一些?
我看短視頻換著口味,在飯菜的造型上費盡心思,做給他吃,生怕他不愛吃,又各種的營養餐,葷素搭配,兼職的錢用來買恒溫飯桶,隻為弟弟能在學校吃的舒心。
可付出真心換來的是什麼。
是指責、是漠視。是惡意,是一次又一次把我深陷絕望痛苦之中的麻木。
吃完飯媽媽再一次回到我的房間,真的把我的房間拆的一幹二淨,拆吧
期間媽媽還不停的說著,「你不是能耐大,和我叫號麼?不是不回來了麼?就算回來也沒有你住的地方,你成年了,該自己生存了。」
房間太小,容不下書桌之類的家具,我的所有東西,大件堆在地上,小件就放床邊的學習桌,弟弟淘汰下來的,
她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書桌的抽屜,我收拾的算是井井有條。
第一格是經常吃的藥,啟維。
我有嚴重的躁狂雙相情感障礙,第一次檢查,是媽媽陪我去的,但是,她一直不願接受。
一直質疑我是裝病,就是故意裝出來的,讓哥哥不痛快。
我把哥哥揍了。
哥哥大學放假回來他喝多了,讓我給他煮醒酒湯切水果給他送進房間,我去了。
男女力量是懸殊的,他惡狠狠的壓在我身上。
吐出來的酒氣,惡心的我想吐。
我好害怕,我不住的顫抖掙紮,我顫聲哭著求哥哥不要這樣。
哥哥欣賞的看著我戰栗求饒的樣子,讓他無比的暢快,「今天就我們在家,文佳,這不是你想要的麼,你不是想要留在這個家麼,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事後我一口咬定你勾引我,被攆出家門的還是你,作為一個聰明人,讓我爽一下,你吃什麼虧。你也不想被攆出去吧?」
望著哥哥放大的猙獰的扭曲的臉,我不知道哪裏拉個力氣,我不要讓媽媽蒙羞,我不要這樣潰爛的或者,用盡全身力氣踢了哥哥下麵。
下班回來的繼父看見了,冷著臉隻說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兄妹感情好,隻有心思臟的人才會多想。
媽媽覺得我心理有問題就帶我去看,她想看看我是不是反社會人格,對她的孩子是否會造成威脅。
可我也是她的孩子啊,她希望我心理有問題,卻不承認我有病。很諷刺。
第二格是幾張相片。
媽媽看也不看藥,在她眼裏,這一瓶藥四百多,她給我領出去醫院的時候壓底聲音憤恨的講,「你就是裝的對吧。花錢了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