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瘋了,他居然當眾和婆婆頂嘴。
等他摔碗走後,婆婆抹著淚:「嬌娘,言兒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婆婆這樣問不是沒道理的,公公在顧言兩歲時戰死。顧家是靠婆婆一個女人撐起來的,所以顧言向來尊敬她。
像今日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我回過神安撫著她:「婆婆別多想,阿言可能是最近有些壓力大。」
「他就算再怎麼壓力大,也不能如此行徑!放著你這個正妻不管,天天與個巫疆女子廝混!」
婆婆重禮節,阿言此舉屬實是讓她老人家看不下去。
安年的事情我還瞞著她,怕她知道後氣急攻心背過氣去。
「好了好了,婆婆同他計較什麼。他如今犯糊塗,說不定等過些天就好了。」
我哄著婆婆,又重新說了幾句俏皮話,惹得她臉上有了分笑意後才放下心來。
送婆婆回屋後,我臉色冷了下來。若我剛剛沒看錯的話,那瓷碗碎片劃破了顧言的手,可他卻沒流出半點血來。
這不是人會有的表現。
回到自己屋中,我腦海裏一團亂麻,怎麼也捋不清。若顧言不是人的話,他還能是什麼?
“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還伴隨著那道熟悉的聲音。
「嬌娘,開門。」
他很久沒這樣喚過我了,可我聽著這聲音隻覺得有些恐怖。
顧言有個習慣,他敲門永遠一次性敲三下。這是他從小到大的毛病,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改過來。
懷疑的種子在心中發芽,隻等著有朝一日迅速結出果實。
他還在門外不知疲憊地敲著,那影子落在屋中莫名的讓我聯想到張牙舞爪的蟲。
讓他這樣敲下去也不是辦法,那聲音是無形的手握住了我的心,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慢慢凝固。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雲霧剛好為我端來了湯。
她站在門口,語氣諷刺:「老爺來主母這屋做什麼?不怕惹得那位巫疆女生氣?」
雲霧就差把“滾”這個字直接說出來了,在她的陰陽怪氣下,顧言沒吭聲。
等他消失後,雲霧才推開門:「主母你快過來喝湯。」
我沒接過她手中的湯,滿心都是顧言的異常之處:「這湯先放著,我現在喝不下。」
「好,主母可要記得喝,婢子看你這些天都瘦了不少。」
湯最後還是被我倒了,我看著那慘白色的肉塊隻覺得想吐。
我深知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弄清楚顧言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