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先去試探顧言,他倒是先給了我個驚喜。
他向陛下請命,用自己的戰功來換巫依歆以平妻身份嫁給他。
陛下大發雷霆怒斥他荒唐,最後終究是捱不住顧言在禦書房長跪不起。
有了陛下的旨意,他開始著手準備婚宴,恨不得把將軍府的家當全擺出來。
婆婆被他氣得倒在床上臥病至今,我垂眸製止了他:「你想娶她就從自己的私庫裏掏錢,別想著動將軍府的錢財。」
將軍府裏的大多財物是婆婆打理的,那是她的心血,我不會叫顧言與巫依歆糟蹋了它們。
顧言摔碎了杯子,惡衝衝道:「我就不信這將軍府上下的人都聽你們的!」
我低頭扯出笑容,他怕是要失望了。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他又氣衝衝地來找我,先說府上人不讓他這個主子,後說憑什麼不讓巫依歆以正妻之禮過門。
「和我說沒用,大裕律法有規定,平妻隻能以妾的規格過門。」
我臉上的笑就沒停過,雙手故作無奈地攤開。
平妻說得再好聽,在大裕律法裏還是妾。
巫依歆多半是不知道這點,不然也不會讓顧言請示陛下讓她做平妻。
即使沒有證據,但我仍然很確定,就是巫依歆在背後指使了這一切。
他將桌上東西全掃落在地上,雙手抓住我椅子兩側的扶手:「嬌娘,你別太過分。」
這話說的讓我手又開始癢了,我抬起頭想與他好生說道一番,卻被他的眼睛給嚇住。
他瞳孔是正常的黑色,隻是細看卻覺得裏麵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這些是什麼鬼?!
我想往後退,冰冷的靠背讓意識回籠。我身子發著抖重新看去,隻是他的瞳孔裏哪還有什麼蟲子?
先前看見的,像是我的錯覺。
直到顧言離開,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我開始想,如果我沒看錯呢?
可顧言不是人的話,那他究竟會是什麼?
謎團分明有了新線索,卻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進度。
但不管顧言到底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再傷害我身邊的人。
很快就到了他們成親的日子,婆婆不願坐在那高堂上,直接選擇閉門謝客。
我飲著茶水不去聽前廳的熱鬧,等推杯換盞聲消散後,巫依歆推開了我的門。
她穿著正紅色衣服,眼底滿是挑釁:「你們中原是不是有個傳統,隻有正妻才能穿正紅色?」
我看著她這幅炫耀的樣子,笑出了聲:「一件衣服而已,你喜歡便穿了罷。」
與她這樣的人交手就是要不在乎,讓她們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抓住另外一個話題來刺激我:「你不是和顧言做了十年的夫妻嗎?我這樣你不覺得難過?」
「你多想了。」
我對上她的眼睛,笑容燦爛。
怎麼可能會不難過?隻是我現在更想知道顧言的秘密。
她最後被我氣走了,在門口時她甩下一句話。
「原本我隻是想玩一玩,但是你這個樣子叫我生了些勝負欲,我會一步步將你擠下去。你愛的,你珍視的,我會全毀了!」
我坐在高椅上,笑容不減:「你大可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