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我撐著身子起來。
顫著腿坐在醫生麵前。
他輕歎了口氣後說:「早點手術還是有機會的。」
我輕笑一下,小聲說:「不了吧,我沒錢了。」
顧十安斷了每個月給我的錢。
他不包養我了。
因為我不聽話。
醫生看著我搖了搖頭,「你還年輕,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響起護士的驚呼聲。
順著護士的眼神垂眸看了看。
哦,是我又流血了。
我抱歉地朝護士笑了笑。
脫下外套擋在腰間往衛生間跑。
我得了癌,子宮癌。
從尿血到現在不知緣由的流血。
我從包裏拿出安睡褲換上。
成年了還像個孩子似的,得一直穿著安睡褲。
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見到了柳夢溪。
顧十安扶著她看診。
我下意識地想躲開。
可柳夢溪卻一眼就看見了我。
她朝我走來,說:「沈小姐生病了?」
我挺了挺腰,強裝鎮定。
「沒有,不勞你關心。」
聲音雖有些冷硬,但我自覺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可柳夢溪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紅了眼眶。
朝著走來顧十安看一眼後,落下淚來。
她哽咽著說:「我隻是關心一下,沈小姐看不慣我,但也不用這麼針鋒相對。」
顧十安把她護在身後,冷臉說:「你又欺負她。」
他就這麼給我定了罪。
可是顧十安,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在你眼裏,我像個罪犯。
我笑了笑,說:「對啊,我就是看不慣她,就欺負她怎麼了?」
「這麼寶貝她,你幹嘛不把她關在家裏。」
「放出來亂咬人活該被欺負。」
我笑得惡劣,說出的話也沒留一絲餘地。
像個洋洋得意的反派。
顧十安大概是氣狠了,高揚起手一巴掌搧在我的臉上。
「沈意禾!你他媽的在橫什麼?」
我被這一巴掌搧得偏過頭,耳中隻剩嗡鳴,腦海裏空白了一瞬。
顧十安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掌心。
囁嚅著低聲呢喃:「意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生氣了,我......」
我揚起手,一巴掌搧了回去。
力道大得手微顫起來。
柳夢溪尖叫著推我,「你憑什麼打人!」
我反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裝什麼裝?折騰我時候的力氣呢?小白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