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再醒來。

我才發現不是做夢。

顧十安把我擁在懷裏，還在睡著。

我呼吸都放輕了些。

伸出手輕點在他的眉頭。

慢慢描摹著他的五官。

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待在一起了。

每次見到，不是直入主題就是爭吵。

明明已經不愛了，卻還是不死心地糾纏在一起。

顧十安的眼下有些青黑，好像很久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

我沒打擾他，躡手躡腳地從他懷裏鑽出來。

懶懶地斜倚在窗邊，點了一支煙叼在嘴裏。

一隻手從我的身後探出來，搶過煙摁滅在窗台上。

顧十安把我圈在身上，環抱住我。

「最近瘦了，多吃點。」

聲音輕而緩，溫柔繾綣，似乎愛我到骨子裏。

我轉身，雙手勾著他的脖子。

嬌俏一笑，輕聲開口：

「怎麼了？瘦了就不像你的柳夢溪了？」

是的，我和柳夢溪有七分像。

但是她比我更圓潤一點，看起來就身體好。

顧十安摟在我腰間的手更緊了緊。

他臉色冷了下來，上下打量著我。

「沈意禾，為什麼你就是學不乖？」

學乖？像柳夢溪一樣嗎？

我推開顧十安，走到床邊。

把衣服褪到腰間，麵無表情地說：

「做嗎？說那些廢話幹什麼？」

顧十安咬著後槽牙，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在床上。

冷著聲罵：「你他媽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我笑著回：「說什麼？說我愛你？」

「還是說我錯了？」

我努力笑得嬌媚，伸出手點在他的滾動的喉結傷上。

眼看著顧十安眼裏暗潮洶湧。

我說：「那顧總這次給多少錢？」

顧十安氣得雙眼猩紅，他掐著我脖子的手開始收緊。

他咬牙切齒地罵我：「沈意禾，你他媽就是賤！」

「錢錢錢，你除了錢還能想到什麼？」

我眼裏蘊起一團水霧，強忍住後，又笑了起來。

「我賤，但顧總喜歡啊，你是不是更賤？」

顧十安沒說話，他瞪著我，慢慢俯下身，貼在我的耳側。

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脖頸上。

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說：「對啊，我也賤。」

「以後不會了，沈意禾，我等你來求我。」

話音剛落，他就起身離開。

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我仰躺在床上。

眼淚終是沒能忍住，從眼角滑落，溜進散落的發絲裏。

顧十安，顧十安。

我和他的故事好像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他本就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