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卿比我冷靜的多。
放我下來後冷聲道:
“公主難道不是女子,公主來得,阿玉來不得?”
嘉禾公主已經不顧形象,指著我高聲道:
“本宮乃北涼長公主,豈是她一個賤商之女可以相比的?!”
我看著她的樣子,又想起上輩子,她咄咄逼人,要我跪下來當踩椅的時候,身子抖了抖。
季羽卿握緊我的手:
“公主來東營不是負了皇命吧?後宮不得幹政,我這軍營更是被聖上視如洪水猛獸,不知報上朝堂,公主會被聖上如何揣測?”
嘉禾公主臉一僵,看我們的眼神更是可怖。
冷哼一聲扭頭就走,狠狠瞪了一眼路竹軒。
路竹軒一路點頭哈腰,連連陪笑,最後也沒上的去嘉禾公主的馬車。
與一堆騎著高頭大馬的侍衛走在一起,踉蹌追著馬車。
我看得心裏暗爽,靠在季羽卿懷裏笑的歪了身子。
一邊的副將上前,圍著我好奇:
“這就是小將軍寶貝的未婚妻啊,果真好看又水靈。”
我臉一紅,往季羽卿懷裏鑽。
這幾日一直都是我撩的他臉紅,今日倒是換了過來。
季羽卿笑著攬著我,給我介紹他的兄弟們。
我挨個見過,心裏是實打實的感謝。
畢竟後來,季羽卿為了我大鬧京城,季家軍也遭受牽連,發配到南疆當苦役。
本該是保家衛國的男兒,都成了被人拿鞭子抽打的奴隸。
回到府裏,父親母親留季羽卿吃晚飯。
席上,母親柔聲問他準備何時與我履行婚約。
季羽卿嚇得一根魚刺卡在喉嚨。
我趕緊端了一碗醋灌下去,他眼尾紅著,鼻尖也紅,臉更紅。
母親輕拍他的背,歎了口氣:
“阿玉之前的確糊塗了些,現在轉變確實大了些,你要考慮一下也很正常······”
“沒有!”
“等阿玉一個月之後行完及笄之禮,我就、就立刻上門提親。”
母親話音未落,季羽卿就已經著急開口,臉都憋紅了,生怕母親說出什麼不等對的話來。
我撐著腦袋看他,越看越歡喜。
他也回頭看我,眼神堅定又溫和。
我愈發確定,剛重生時也許對他的感情是感激與虧欠,但如今是真真切切的喜歡。
上輩子,我真是個瞎的。
算算日子,也到路竹軒邀我泛舟,給我下藥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兩天後,路竹軒又恬不知恥地來登門了。
我整了整衣服,就要與他出門。
初夏詫異看我,不解我為何還要搭理他。
我看著銅鏡裏收拾一番的我。
明眸皓齒,麵似桃花,一身的紅衣平添了一絲肆意。
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自有安排,你去做你該做的事。”
路竹軒挑起一抹笑,看我願意同他出門也許覺得我還愛他。
雙手背後,對我微微行了一禮。
微風一吹,吹起他鬢間的發,勾出他蒼白的臉。
如今我看都不看一眼,一甩袖子上了馬車。
他捏了捏拳頭,準備跟上。
我一簾子直接抽下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想跟本小姐共乘一輛車?”
“滾去前邊趕馬車。”
路竹軒看我的眼神從震驚到幽怨,仿佛我是什麼負心漢。
我才不管,要不是我都計劃好了,現在光是看著他的臉我都犯惡心。
到了湖邊,路竹軒跳下來準備扶我。
我一個縱身自己就跳了。
袖子拂過他的臉,真想直接上手給他一嘴巴子。
路竹軒可能想著心裏的計劃,憋著一肚子氣,頂著笑陪我。
這舟倒是與上輩子不同了。
上輩子的舟,漁船都沒他破爛。
但我還喜滋滋的,看見之後感動的要死要活,一心想著畫本子裏的窮書生和小姐定情都在舟上,還期待著能與他私定終身。
現在眼前這船,雕梁畫棟,高貴的不得了。
我撇撇嘴,勉勉強強吧。
要是季羽卿在,一定比這還華麗。
唔,已經一天沒見小卿卿了,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