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楚恬坐在副駕上,係上了安全帶。
霍川自己開車過來的,沒有帶司機,也沒有帶助理,車上隻有兩個人。
“給你。”
霍川遞過來一個十分古樸的小盒子,上麵沒有任何logo,隻有簡單的木質紋理。
這是。
給她的?
楚恬打開盒子,裏麵靜靜的躺著一隻極其溫潤的白玉手鐲,光是看著質感就極其細膩。
她對玉石了解的不多,隻知道這質地看起來就價格不菲。
“這白玉手鐲顏色純正均勻,沒有一絲雜質,應該是質量極為上乘的整塊白玉雕刻而成的,應該是真品。”
已經要分手了。
霍川沒有理由再送給她這麼貴重的東西了。
楚恬默了默,專業地繼續說:“依我的能力現在隻能看出它的真偽,要是鑒定它值多少錢,還得去專業的鑒定機構,我不了解市場行情。”
霍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
伸手扯過了她的手腕。
冰涼的手指圈著她的手腕,一直到將白玉手鐲套進她的手腕,才鬆開。
本身質地冰涼的白玉,竟然比那雙手還暖上幾分。
霍川收回手,“送你的。”
楚恬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鐲,白玉手鐲的冰冷觸感,讓她總有種那隻握著她手腕的冰冷的手沒有鬆開的感覺。
心裏難過極了。
明明都要離開了。
還對她這麼好幹什麼。
他越是好,她就越心如刀割。
有些傷口,冷的時候麻木無感,稍微一受到點溫暖緩過來,就讓人疼的窒息。
“這個太貴重了。”楚恬講道。
“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想跟我說麼?”
後視鏡反射著霍川冰冷淩厲的眉眼。
“你以後不用破費,我又沒有場合可以戴。”
“除了這些。”霍川說道。
楚恬沉默了。
她能說什麼呢?
她最想說的,就是一字一句告訴他。
你別娶沈靜瑤了。
娶我。
我想嫁給你。
話到嘴邊,她沒有立場,也沒有勇氣。
如果不說的話。
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到霍川,是什麼時候。
垂眸摩挲了一下腕間的白玉,楚恬開口,“你能不能......”
“能不能送我回家。”
“可以。”
霍川笑了一下,似是意料之中,又似是有些失望,發動車子,將楚恬送回了家。
......
深夜。
冷月如鉤。
黑色的邁巴赫順著筆直的柏油路飛馳,最後拐入澄園大門,停在了別墅門口。
後座上下來的男人腳步急切,進門順著樓梯直接上了二樓,進了臥室。
楚恬的睡眠極淺。
晚上霍川開門的聲音總是能夠吵醒她。
今夜亦是如此。
楚恬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樣裝睡,心臟卻跳得厲害。
不是說了要搬出去嗎?
今天下午送她回家的時候,臉色嚴肅的像是要跟她永別了一樣。
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難道,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黑暗中,霍川脫外套的聲音窸窸窣窣,盡數落入了她的耳朵裏。
腳步聲漸近,最後停在了她的床邊。
楚恬想躲。
溫熱的手掌已經探進了被子當中。
似乎是已經熟悉了她睡覺的姿勢,黑暗中精準地捉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整個人拉進了懷中。
她終於知道霍川要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