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識前,我迷迷糊糊地想,這次大概是醒不過來了。
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天不遂人願。
薑虞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把雲遊在外的薛棠給挖了出來。
她醫術高超,不過月餘的功夫,就將我從閻王手裏救了回來。
可我傷得實在太重,即使醒了,也不過是用藥吊著命罷了。
氣力恢複些的時候,我故作輕鬆的和薛棠寒暄,可她卻一直冷著一臉不肯理我。
直到氛圍變得有些尷尬,薛棠才吐出了幾個字:“我覺得你有病。”
...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對她說:“我當然有病了,不然你也不會在這了。”
薛棠抿抿嘴,“你明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
我和薛棠,早在一年前就認識了。
薑家下獄時,全族能提槍上戰場的人,皆被折斷筋骨,廢去武功,形同個廢人。
薑虞也不例外。
是薛棠治好了她。
可那是有代價的。
這世間隻有天香海棠才能使武功被廢之人,重塑筋骨。
薑虞是有些氣運在的。
我找到薛棠時,她手中正好有一顆天香海棠的種子。
隻是若想讓天香海棠開花,就必須用心頭血澆灌整整七日。
我沒有猶豫。
隻是自那之後,我便落下致命的心疾,被薛棠斷言活不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