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清瞳孔一縮,還想說話,保鏢卻直接將她拖向電梯。
“傅九爺,我知道您權勢滔天,但是動用私刑限製人身自由,可是犯法的!”
薑眠清掙紮著衝傅霆越嘶聲開口:“當時的手術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您妹妹還沒醒來,隻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我......”
“閉嘴!你還想狡辯脫罪?!”
傅霆越眼底閃過殺意,上前死死掐住了薑眠清的脖頸!
他手背青筋暴起,顯然怒到了極致!
薑眠清本能想掙脫,卻是於事無補。
她隻覺得呼吸逐漸艱難,無力的箍著傅霆越手腕,感受著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
不行,她都還沒見到奶奶......
“總裁!老宅那邊出事了!”
一名助理模樣的男人匆忙跑到傅霆越身旁:“老爺子今天又犯病了,死活不肯吃藥,說要是您一天不帶傅家的長房少夫人回去,他寧願等死!”
傅霆越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他深吸一口氣扔開薑眠清,緊繃著唇打算離開,忽然頓住腳步。
“讓監獄那邊把她的戶口本送到民政局。”
薑眠清捂著脖子一陣痛咳,聽見他這話,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他想做什麼?
傅霆越示意保鏢將她拎起來,帶著她直奔民政局。
站在登記結婚的窗口前,薑眠清半晌沒緩過神。
她緊盯著傅霆越:“傅先生......要跟我結婚?”
傅霆越唇角掀起森寒戲謔的笑。
“你說得對,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不過你若是我的妻子,不就應該和我待在一起嗎?”
他掐住薑眠清的下頜,手背青筋暴起,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頜骨捏碎:“薑眠清,你也可以拒絕......我不介意讓你試試,我有多少種讓你和你奶奶悄無聲息死掉的方式。”
薑眠清緊咬著唇,口中一片血氣。
她不在意自己這條命,可是奶奶......
“好,我答應你。”
許久,她啞著嗓子開口:“但我要見我奶奶。”
傅霆越冷笑:“你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嗎?”
他湊近薑眠清,在她耳邊冷聲開口:“你現在,不過是任我生殺予奪的狗,讓我高興,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但我不高興......”
男人眼底帶著貓戲老鼠般的笑:“後果,這三年你應當清楚了。”
薑眠清看著他走進登記處,眼眸一片晦暗,低頭跟了上去。
很快,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被工作人員雙手遞給傅霆越。
男人看都沒看,隨手扔給助理:“拿去給老爺子吧,哄他老人家好好吃藥。”
助理帶著結婚證恭敬離開,而薑眠清抿著唇站在門口,無所適從。
就這樣跟這世界上最恨她的人結婚了?
太荒誕了。
傅霆越將她推上車,一語不發發動了車子。
薑眠清試探開口:“您要帶我去哪?”
男人扯了扯唇,笑容嗜血:“送你去地獄。”
薑眠清脊背一僵,下意識攥緊了拳,車卻開到一處寂靜的療養院。
傅霆越掐著她脖子將她帶到頂樓病房,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女身上連接著各式各樣的儀器,看上去了無生氣。
這就是傅恬恬......
“看看你做的孽,嗯?”
薑眠清瞪大了眼,仔細看著少女的情況。
絕不可能!
哪怕手術出現一些問題,最多隻是恢複的晚一些,怎麼可能越來越嚴重了…
她心咯噔一下。
這事,在監獄裏她也想過很多次。
隻有自己被陷害這一種可能性,如今親眼看到了傅恬恬的情況,更加堅定這個想法。
可是…
下一秒,肩膀上如落了鉗子一般,捏得她生疼。
傅霆越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吐字道:“你也配這樣盯著她?”
“滾!”
他大力的將薑眠清一把拽開。
滔天怒意裹挾著傅霆越的周身,整個病房裏本就冰涼的氣氛更是冷到了極點。
薑眠清摔得幾乎有些爬不起來了。
“薑眠清,我帶你來,是為了告訴你,你這條命還能苟延殘喘,是因為我妹妹還活著,如果有一天…”
他手指捏起了薑眠清的下巴,傅霆越眼底的殺意愈發濃稠。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是傅老爺子的電話。
傅霆越斜睨了一眼薑眠清:“好好扮演好薑太太的身份,否則我不介意你奶奶先為你承受代價。”
薑眠清心驟然一緊,她哀求的看向傅霆越,但下一秒就被帶出了病房。
她身形瘦削,步履沉重,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
未來或許隻是從一個囚牢裏走向了另外一個囚牢,想來傅霆越不知道會怎麼把她留在身邊折磨她。
可能夠出獄,已是重生。
她不苛求自己能夠過得有多好了。
起碼,自己能夠有機會看到奶奶了。
剛走出醫院。
她就接到了來自傅霆越家裏管家的電話。
要求她七點之前,把傅宅的晚飯做好。
食材她不必擔心,但問題是,她出獄以後身無分文,傅宅在十公裏之外…
薑眠清深吸一口氣,三年牢獄之苦都捱過去了,又豈會被這一點事情所擊垮了。
她握緊了拳頭,迎著傍晚的寒意涼風,用盡全力的奔跑了起來。
抵達傅宅的時候,已是六點。
她雙腳已經磨出血泡,但已然顧不上這麼多,奔赴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七點的鐘聲響起。
薑眠清端著最後一碗雞湯,朝著桌子走過去。
傅霆越已然入座,神色依舊清冷淩冽,眼底濃稠的墨黑,讓人看不出心思。
薑眠清身形微顫,腳底的疼痛讓每一步如被針紮一般。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雞湯,下一秒男人眼底的森冷溢出,大手一揮,隻是輕輕的推了一下,她身形踉蹌,雞湯眼看著要往傅霆越身上倒去。
理智讓薑眠清往側麵摔了下去。
滾燙的雞湯悉數落在了她身上,到摔在地上的時候,她手還死死的拽著那碗湯,確保沒有惹上這尊大佛。
這樣的討好似乎並沒有平息傅霆越的怒意。
他起身,腳踩住了她的手,似乎逼迫她鬆開捏著湯碗的手。
“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當初怎麼敢厚顏無恥接下那把手術刀的?”
話畢,他沒有再施舍一個眼神,帶著一身殺意淩厲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