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梨指尖微顫的從他手裏接過牛奶。
“敢啊,怎麼不敢?”
嘴上說著敢,可她卻遲遲沒有喝。
見她猶豫,傅斯野催促:“還不喝?”
宋清梨抿唇,仰起頭將牛奶喝了一大口。
傅斯野目光幽暗的盯著她的臉,又緩緩將視線落在她身上。
紅色的吊帶裙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誘人。
就像是她手裏的牛奶一樣,誘人品嘗。
想到中午的事,傅斯野眉頭輕挑,眼底劃過一抹欲.望。
落在她腰上的手稍一用力,人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放在書桌上。
宋清梨驚叫了聲,拿著杯子的手一抖,掉落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而方才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忽地抵進她的腿間,強勢的將她的裙擺推至腰間。
宋清梨惶恐,抬手推他胸膛:“二少爺!”
“怎麼,想去找江天昊那隻癩蛤蟆?”
“不……不是!”宋清梨使勁搖頭。
“那,是什麼?”
男人的指尖落在她的吊帶上輕輕纏繞,他動作撩人,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陰森。
宋清梨抓住他的手,麵露羞澀:“我不想。”
“隻有我想不想,而你,不想也沒用。因為,主動權在我。”
傅斯野掙開她的手,將人推倒在書桌上,強勢的將她占為己有。
書房裏傳出女人破碎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才停歇。
宋清梨被他鬆開後,隻覺得自己就快死了,她窩在旁邊的沙發上,呼吸變得格外急促,臉上還有一些沒被他碰過的地方都起了不少刺眼的紅疹子。
食物過敏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
傅斯野提起褲子,抬起腳踢了她一下。
“不想死就趕緊起來找藥吃。”
宋清梨神色恍惚,低聲呢喃:“媽媽……”
“你媽不在這兒。”傅斯野滿臉嫌棄,快步走出書房。
想到過敏嚴重可能會死人,他罵了聲,又轉身回房。
十五分鐘後。
醫生給宋清梨做完檢查打了針,他小心翼翼的望向坐在旁邊輪椅上的男人。
“少奶奶這是牛奶過敏了。”
傅斯野挑眉:“就隻是牛奶過敏?”
怕他懷疑她在牛奶裏下手腳,哪怕牛奶過敏也要喝上一口,自證清白。
不得不說——
她,確實聰明。
醫生點頭:“對。”
·
房間裏開了暖氣,宋清梨身上蓋著很厚的被子,悶熱得讓她像是回到十三年前宋家老宅著火的那天。
她被濃煙嗆得快斷氣,是她母親季婧拚盡全力將她送出火場,她癱坐在地,哭著求著季婧別走。
但季婧卻隻是親了下她的臉頰,隨後轉身,頭也不回地的衝進火場。
“媽!”
宋清梨驚叫著從噩夢中醒來,她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坐在床上,臉頰上掛著密密麻麻的冷汗。
陽光透過米白色的窗簾,讓房間的光線變得異常柔和。
眼裏淚光閃爍的看向窗子的方向,幾秒後,宋清梨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
吃過早飯,宋清梨心情複雜的離開主樓,徒步朝五百米外的院子大門走去。
遠處的涼亭上。
傅斯野坐在輪椅上,手裏拿著魚飼料漫不經心地往水麵灑去。
方才還在水裏四處遊蕩的魚兒迅速蜂擁而至,很快飼料被搶光,方才還擠做一團的魚兒就四處逃竄開來。
泛著波光的水麵上,映著男人蒼白的臉,他菲薄且蒼白的唇微動,掀起眼皮子望向遠處緩慢消失的人影。
“派人跟著。”
“是。”陳特助拿出手機安排人手。
*
宋清梨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宋家老宅。
推開陳舊的大門,踏進雜草叢生的小院,來到她們一家居住過的小樓,看到房子裏裏外外都被燒得一片狼藉、雜草叢生。
宋清梨的眼眶止不住的發紅,走進客廳一路去到樓上書房。
推開被被火燒得發黑的門,厚重的灰塵撲麵而來,嗆得她眉頭緊皺。
眼前的滿目蒼夷,不禁讓她想到十三年前,她就躲在旁邊的文件櫃裏,親眼目睹父親宋遠帆被人殺害,而她卻無能為力的場景。
當時她想闖衝出去趕走那些殺害她父親的壞人,可宋遠帆卻拚命對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出來。
直到壞人翻窗逃跑,她才哭著推開櫃子門口跑到宋遠帆身邊。
可那時宋遠帆早就沒了呼吸。
所以無論她說什麼,宋遠帆都沒有反應。
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宋清梨抬手擦去淚水,語氣哽咽。
“爸,你是不是一直怪我當年沒衝出去救你?所以這麼多年,你才一直都不來夢裏看我。”
餘光瞧見櫃子底下有個臟兮兮的玩偶熊,宋清梨連忙彎腰去撿。
這隻布偶熊應該是宋遠帆當初說要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吧?
宋清梨視若珍寶的將它摟進懷裏,眼底的淚光逐漸散去,她咬緊牙,眼底浮現出一抹陰鷙的光。
她絕不會輕易放過那些殺害她父親的人!
從小樓大門出來,發現有人一直在盯著她,宋清梨側眸看去,那人便迅速的低下頭,躲進一旁的綠化帶裏。
將目光收回,宋清梨神色凝重的朝小區大門走去。
宋家大院。
宋清梨剛進門就碰見了正準備外出應酬的宋明遠。
看到她回來,宋明遠眸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回來幹什麼?”
“找你要我母親的遺物。”
“我現在很忙,遺物的事,改天再說。”宋明遠提步從她身旁走過。
宋清梨追上去,敞開雙臂把他攔住。
“宋明遠如果你現在不把我媽媽的遺物還給我,我立刻回傅家拆穿你們逼我替嫁的事實!傅家要是怪罪下來,你們一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敢威脅他?
宋明遠眼底劃過一抹心狠,抬起手推了下眼鏡,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突然出現的張天媚打斷了。
張天媚大步走到宋清梨麵前,用力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宋清梨被打得腦瓜子嗡嗡作響,一抹血絲從嘴角流出。
張天媚用手指著她:“好你個賤蹄子,這麼多年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威脅你叔叔,你是不想要命了?”
“反正我就爛命一條,早死晚死都一樣,但你們不一樣。”
宋清梨抬手將不小心吃進嘴裏的發絲捋過耳背,眼底泛著冷意和嘲弄的看著她。
“你們還有宋安如。”
張天媚冷嗤:“你覺得傅家會信你說的話?”
他們很清楚,如果把遺物都還給她的話,宋清梨就不會那麼容易被他們控製了。
“如果我有錄音可以證明呢?”宋清梨不緊不慢地從兜裏掏出一支微型錄音器。
“還敢拿錄音威脅我們?看我不打爛你這張臉!”
張天媚表情凶狠,擼起袖子要打宋清梨。
她手沒落下,一道看似蒼白無力,實則卻散漫又帶著幾分嘲弄的聲音從宋清梨身後傳來。
“喲,今天宋家這麼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