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妖風的作用下忽開忽關,卻未見半個人影。
雲瀟冷不防大叫一聲:“師兄,快回雲峰山,師傅有危險!”
雲瀟自覺餘家的事有自己在足夠了。
剛才他細思極恐,別看師傅手眼通天,可是對於手機,他可是一竅不通。
敖不白不想走,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露臉的機會。
他不想再讓師弟出盡風頭。
他自己本事不如師弟,現在就是不走,留下也隻能是累贅。
“雲瀟!你小子這是卸磨殺驢啊!”
“快滾!打車滾!”
敖不白悻悻離開。
“師弟!不是師兄我見死不救啊!這可是你讓我走的!”
“你這黑廝廢屁真多!”
黑暗中,師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似打情罵俏。
雲瀟的聲音落下,房門大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任憑妖風如何催殘,怎麼也不肯關上。
餘家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哈哈哈哈哈......”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聲音再次傳來。
雲瀟隨意從兵馬罐子中掏出一把米和一把麵來。
圍著餘家人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兒。
“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出來!”
惡鬼沒想到雲瀟會來這麼一招兒,他停頓了一會兒,看樣子是在想對策。
惡鬼手持一隻碗,若不是雲瀟快他一步,他已經把碗丟出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隻碗在被他丟出去後變會慢慢變大,直到把餘家所有的人全部罩在碗下,用不多時,餘家人就會盡數死於非命!
二人正對峙中,先前被派出去的五五二十五粒米已盡數回來複命。
但見它們身後黑壓壓的一片,餘家的大院都要擠不下了。
為首正與雲瀟對峙的惡鬼像是怕了一樣,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夥子,他從來就沒見過。以為這小子和其他被餘少雄請來的江湖術士一樣,隻不過又是一個騙錢送人頭的。
沒想到隻是一把米和一捧麵就完全有壓製住了他。
他再一次狂笑一聲。
他在慶幸自己還有殺手鐧,米麵圈裏的人,他拿他們沒辦法,但是躺在床上的母女三人,他可有的是辦法。
雲瀟心知他隻不過是這群小鬼的頭目,手段嘛!他的確是有點兒,照他的話說,也不過就是騙騙他身後的那群小鬼兒和小孩子什麼的還行。
餘家母女三人身上大汗淋漓。
好比水蒸汽一樣,她們的臥榻也好比一口大鍋。
隻不過,這汽是黑的。
可笑的是,身邊這隻惡鬼卻以為雲瀟看不見臥在榻上的母女三人。
疏不知,那黑汽之下的三人也正是雲瀟施法所為。
但見母女三人的肚子如哪吒鬧海一般好一番鬧騰。
尤其是大姐餘湘凝。
“餘施主,恕我冒昧了!”
對麵這個家夥,雲瀟本來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今天就好好給你們這群狗雜碎上一課。
雲瀟手上,乾坤圏執出,為首的惡鬼躲閃不急,被乾坤圈正中額頭。
雲瀟這是手是留了三分力,不然這貨早就去見佛祖了。
雲瀟隻是想讓這貨閃開,卻又不想與他廢話。
隻好先給他個顏色看看。
把他打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外。
那惡鬼被雲瀟打了個踉蹌,不住地向後退去。
當他的手扶住門框時,才勉強站下。
他一隻手撫在額頭上,頭重腳輕的他根本就抬不起頭來,連站都站不穩,就別提怎麼對付雲瀟了。
隻見雲瀟扶起餘家大小姐。
大小姐的身後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又向靠在牆壁上一樣。
除了鳳目緊閉和大如圓鼓的肚子之外,其他,與好人沒什麼區別。
雲瀟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輕解開餘家大小姐的上衣。
露出那圓圓的肚子。
這才稍稍停下手中的動作來。
“米兵麵將,其他人鬼就交給你們了!”
“師兄!您說這話分明就是對我們不放心啊!”
米兵麵將們嘰嘰喳喳的吵吵個不停。
雲瀟聽的這個心煩啊!
“你們誰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他下鍋煮了!”
雲瀟環視一周,再也聽不到那煩人的聲音了,這才又放心地施起法術來。
“哐啷啷啷啷......”
餘家短暫的寧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
雲瀟看都沒看一眼。
就知那是那個沒有多少本事的惡鬼的碗掉在地上了。
雲瀟一記閃光過去,又一記閃光的回來。
那碗已然在他手裏。
“飯碗啊飯碗!你著什麼急啊!待我忙完眼下,回頭再審你也不遲。”
雲瀟回頭把碗變小裝入兜子裏。
“小道長,哎呀!你......”
被米麵圏兒包圍的餘少雄看不下去了,他想製止雲瀟,話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
雲瀟的雙手在餘湘凝的腹部上下左右順時針揉搓著。
餘湘凝的臉時陰時明。
身子也在冷與熱之間來回切換著。
在餘湘凝的體內。
雲瀟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卻又不是那麼特別的陌生,這張臉不那麼普通。
隻是那陰險的笑,自己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對了!雲瀟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
那不就在身後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喬巍。
寄生在餘湘凝體內的這隻惡鬼,明明就與喬巍有那麼幾分相似嘛!
雲瀟暗笑不語。
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眉目。
這隻惡鬼已經在餘湘凝體內有一段日子了。
今天若不是自己很難有人能把他從餘湘凝體內逼出來。
就這,也隻是曇花一現而已。
那張臉很快就消失了。
雲瀟還是堅信自己能有把他逼出來。
此刻,雲瀟身上的汗珠不比餘大小姐身上的少。
豆大的汗珠如暴雨般落下來。
雲瀟幾次的想去嘗試著擦拭掉它們。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用了師傅畢生教會他的本事。
還是把那張疑似橋本規太郎的臉的人生生的再次給逼了出來。
橋本規太郎是橋本規次郎的哥哥。
就是當年被餘化鱗的妹妹一劍刺死的那位。
橋本規次郎臨死前對餘化鱗說的番話,如今看來還真的不是一句戲言。
“出來吧你!”
雲瀟猛然間大聲喝道。
這才抽出手來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
他臉上的汗瞬間就消失了。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切,於餘家的人而將言,隻有喬巍的心裏歸清楚不過了。
之前嶽父請來的江湖術士也並非是什麼本事也沒有。
如果不是他從中做梗的話。
那幾個江湖術士死的死的,傷的傷,一提到餘家,他們就嚇的魂飛魄散,不管餘家給的賞金有多麼豐厚,他們說什麼也不會再來了。
可這次不一樣了。
居住在離碧州市區不遠雲峰山上的雲清鶴道長可不比常人。
那雲深之處,可不是喬巍這樣的人說去就能去的了的。
這一次,喬巍再也攔不住了。
他無法動搖嶽父大人一定要請雲清鶴下山的意誌。
於是也隻有暗中使壞這一個辦法了。
不然,雲瀟他們下山,雲清鶴道長也不會印堂發黑,更不會說出那樣一番話。
本以為這樣也就算了,可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本以為這次隻要雲清鶴敢下山,喬巍定能讓他有來無回。
可喬巍左算右算還是沒能算到這一點。
雲瀟的下山,叫他之前所布置好的一切計劃,全都因此而落空。
任憑他如何的施展,對雲瀟卻是一點兒作用也不起。
如今自己又被雲瀟的米兵麵將們圈了起來。
自己縱使有千般本領,卻無論如何也施展不出來。
自己的小秘密被揭開,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喬巍眼見自己大勢已去。
也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不,應該說聽雲瀟由命了。
橋本規太郎的鬼魂被雲瀟逼出來後。
不甘心地蜷縮在床角。
眼裏發出兩道無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