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餘化鱗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一日,那作惡多端的倭人軍官還是被餘化鱗堵在懸崖邊。
“橋本規次郎,總算讓我們餘連長找到你了!”餘化鱗身邊的小夥子是他的小跟班兒,自打他親眼目睹了餘化鱗殺倭人的本事之後,說什麼也要跟在他身邊學藝。
這個小鬼聰明伶俐,餘化鱗十分喜歡他。
餘化鱗示意小鬼不要說話。
倭人不仁,餘化鱗不能不義。
他脫掉軍服,丟下槍。給了這個倭人一個軍人該有的尊嚴。
餘化鱗以石子試他,被他輕鬆躲過。
果然是個對手。
餘化鱗鮮有對手,他橋本規次郎算一個。
餘化鱗給了他尊嚴,可他偏偏不把握住。
還是要以小人手段與餘化鱗周旋。
最後,他還是被餘化鱗逼到一塊巨石之後。
巨石後幾米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橋本從身上抽出飛刀。
要給餘化鱗致命一擊。
他正要擲出飛刀,不想餘化鱗已然來到身前。
用他的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哥哥......哥哥......我還是沒能給你報仇,餘化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兩年後,倭人投降,功成名就的餘化鱗卻不知所蹤。
有人說他拐走了隊伍裏心儀的姑娘,又一次回到雲峰山,做起了閑雲野鶴。
也有人說,他報過仇之後,選擇了自殺,追隨家人而去。
可能第一個傳聞會占得住腳吧!
畢竟隊伍裏丟了一個女衛生員,這事兒還鬧的挺大的。
沒想到,時隔八十年,此種巫蠱之術竟會重出江湖。
雲瀟邊聽這段往事,邊為餘湘凝診治。
“汙血暫時被控製住了!不過,這也隻是暫時的。”
雲瀟站起身。
餘湘凝的病情與故事中的姑娘一樣。
雲瀟慢慢站起身。
“看來我們今天是回不去了!”
雲瀟拿出手機,給師傅打去電話。
不想師傅竟然沒接。
沒一會兒,信息響起。
“師傅早已料到,所遇之事,你自行處理即可,不要打擾師傅清夢。”
師傅發信息,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雲瀟下山之時看到師傅印堂發黑,可話沒說幾句就被師傅逐下山。
難道,師傅是有意而為之?還是另有隱情呢?
雲瀟自覺事出蹊蹺,又因身在餘家,也就隻好便宜行事了。
在餘家人的注視下,雲瀟又一次來到餘家次女餘冰凝的床邊。
餘冰凝的病情除了不是大肚子之外,其它都和姐姐一樣。
相對來說,餘夫人最厲害。
透過餘夫人消瘦的麵龐,雲瀟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張臉。
那張臉同樣消瘦,隻不過,那張臉要比餘夫人年輕好多。
雲瀟側身,看了一眼餘夫人的發髻,果然與他所看到的這張臉不大一樣。
他看到的是一個身著和服的女人,腳踏一雙沉重的木屐。在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雲瀟看到的,卻是仇恨。
那女人借著餘夫人的身體,正冷冷地瞪向餘少雄。
而餘少雄好像也在這雙眼睛裏看到了什麼。
餘少雄再次向後退去。
這個女人是在向他發出挑釁嗎?
餘少雄突覺心頭一熱,眼前一黑,差點跌倒過去。
“放心吧!餘施主,現在是未時,陽氣雖然沒有午時強盛,但也畢竟是在白天,她不敢輕易出來作祟的。”
“你剛才看到的臉,也是我將她活活逼出來的。”
雲瀟慢慢說道。
“怎麼說今天也是他們的節日,總要給牠們一個主場吧!”
“等不到晚上了!”師兄說道。
雲瀟把目光投向師兄。
“不你老兄是要準備下蛋嗎?你蹲那兒幹嗎呢?你看不到餘施主怎麼樣了嗎?”
“你懂個鳥屎!這叫騎馬蹲襠式,在山上的時候你也不是沒見我練過!”
“敖不白你是不是傻?這是什麼場合,是你“騎馬”的地方嗎?我看你是春心蕩漾了吧?”敖不白實在沒想到雲瀟身為雲清鶴的徒弟竟然會說出這樣粗俗的字眼來。
“好吧!都聽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師兄呢!”
敖不白起身,腿已蹲酸的他差一點兒跌坐在地。
那一身的滑稽相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定會讓眾人笑掉大牙的。
“不了,不了!我還是留在這裏的,我要親眼看到你們救活我妻女,這樣就算是死,我至少也是個明白鬼!”
敖不白還是扶起了餘少雄。
“餘施主你盡管放心,剛剛隻不過是個小插曲,隻是我師兄這人啊,開玩笑從來也不分個地點。”
雲瀟看似在說話,他手中的五粒稻米可沒閑著。
雲瀟話音一落,五粒稻米便被他拋到空中。
一粒居中,另外四粒分散在兵馬罐子的四個方向。
很快,居中的那一粒便自主落入兵馬罐子當中。
就在居中的那粒米落入兵馬罐子的那一刻。
罐中黑煙便不再升騰,罐子裏麵那幾個不安分的惡鬼也老實了很多。
“師兄!門外那幾個貨你都處理了吧?”
“這還用你說,不然我能放心地在這裏打坐嗎?”
雲瀟這是明知故問,他的目的是要讓餘家人放心。
在居中的那粒米還沒有落入兵馬罐子之前,這罐子可比之前鬧騰的多了。
“嗬嗬!要我說啊!我也就是多餘一問,就您這長相,鬼見了都要躲出至少三十裏地開外去,您大可不必把牠捉入到我的兵馬罐子當中。”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起來。
就好像還在雲峰山上一樣。
餘少雄雖心有不滿,但看在他們是自己重賞之下請來給妻女看病的份兒上,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哪裏知道。
雲瀟二人看似在閑聊。
但那也是他所聽到的。
事實上,雲瀟二人說的卻是咒語。
雲清鶴道長所授之咒語,是不可傳與外人聽的。
每每在施咒之時,在外人聽來,卻全是戲謔之言。
雲瀟是在與他師兄一起打配合。
以此種方式,以此地為中心。
把所有的,方圓百公裏之內的,不管是魑魅魍魎還是孤魂野鬼,不管是凶神惡煞還是魃魈魁鬾,一律都會在半個時辰之內全部捉拿到這裏來。
將他們一網打盡後。從而引出背後施法操縱之人。
雲瀟與師兄同沒事兒人一樣繼續閑聊著,二人手舞足蹈的樣子像極了舞台上的小醜演員。
然而,二人所有的動作在外人看來都是十分無趣的。
事實上,雲瀟是在同他師兄一起在施法,將地上的,分布在東西南北中五個方向的五五二十五粒米聚集在一起,在施法之人發布號令之後,這二十五粒便會化為道家的神兵天馬,專司捉鬼之事。
雲瀟與師兄的手中各持有不同顏色的旗子,此時的他們如同在戰場上指揮著千軍萬馬一樣。五五二十五粒米各司其職,此時也早已奔赴於不同的方向捉鬼去了。
果然,二人說笑中。
門外一陣陰風響起,門被吹開。
淡淡的光芒從門縫中鑽入房中。
門就這麼一直響著。
放在地上正中的兵馬罐子又一次不安分起來。
這一次,被神兵天馬強行封印在兵馬罐子中的惡鬼們,你看不上我,我瞧不起你,相互打鬧起來。
直到二十五粒米全部回來複職。
兵馬罐子便再一次的安分起來。
不過,這也都是暫時的,所有的好戲,也才剛剛開始上演。
二十五粒米回來複職後,門也變得躁動許多。
轉瞬間,門外的光芒不見。
一團黑風瘋狂地擠壓著房門。
已經傷痕累累的房門還是沒有敵得過狂風的怒吼。
陰風陣陣,房門大開,午後響晴的天氣霎時間猶如午夜般暗淡無光。
炎炎夏日也變得猶如三九嚴冬一樣,冷得讓人瑟瑟發抖。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間,大宅之中似有人在嘲笑。
那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雲瀟的目光落在喬巍身上,現場最慌批的一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