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友枝和應川是大學同學。魯友枝分到車間任技術,一直在低壓車間。魯友枝性格怪異,不同常人,想法也別出心裁。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看見姚可到車間看櫃子,他走過去說:“美
女,看什麼呢?”姚可笑說:“我看看車間的櫃子,沒有在車間幹過,不了解車間的生產,畫圖和實際總是脫節的。”魯友枝笑嘻嘻地把手放在姚可腰間,說:“我幫你呀1姚可甩開魯友
枝的手說:“不用,我自己看就好。”說完,姚可去另一邊看。魯友枝跟隨過去,在兩個配電櫃之間,魯友枝截住姚可,摟她在懷裏。姚可奮力掙脫,說:“你幹什麼?放尊重點,別太放肆
。”封世頒正好經過,魯友枝閃到一旁,封世頒過來笑說:“姚工,看櫃子?”姚可笑說:“過來看看。”封世頒說:“需要幫忙嗎?”姚可看了下魯友枝說:“你陪我看看,可以給我講講
。”封世頒說:“我陪你看看櫃子到可以,講就不行了。您姚工還用我講。”說著兩個人,已經走離魯友枝有段距離,姚可說:“那個魯友枝有毛病?”封世頒詫異說:“怎麼呢?”姚可說
:“他跟我動手動腳的。我剛想罵他,後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都在一個單位。”
封世頒笑說:“他有那麼點色,人不是很壞。”姚可說:“嗬,有那麼點?我看他是道德敗壞,這事放別人身上,早跟他沒完了。”封世頒說:“出什麼事了?”姚可說:“他摟抱我。
”封世頒笑說:“那不是喜歡你嘛,你應該高興啊1姚可說:“得了罷你,你們這些人沒有好東西。”說完,獨自走。封世頒追上去說:“還生氣了?好了,我就是那麼說說。你以後離他
遠點就是了。”姚可說:“我離你也遠點。你別跟著我。”姚可轉向其它方向走了。
南院銷售科後麵是低壓分廠,低壓分廠分東西兩部分,低壓分廠中間是低壓分廠辦公室,女更衣室,標準件庫房和一間空著的房間。
靠東邊,隔斷圍起來一塊地方是元件庫房,元件庫房單獨有個門,為進出元件方便。靠牆有製作一次線的設備,台鑽、平台、平彎機、老式的衝床等。其它地方可以碼放配電櫃,有個通
往成品庫的大門,平時不開,隻有往成品庫運輸配電櫃的時候才打開。
靠西邊,低壓分廠大門平時不開,因為大門實在是難推動,除非進出配電櫃或者其它必要要開的時候才左右拉開,大門底下的軌道總是被螺絲、螺母卡住,要時不時的進行清理。平時開
個小門,進出人也方便。進了分廠,如果沒有配電櫃,一眼望過去,分廠最裏麵是兩個房間,左邊是涮錫房間,最近幾年沒有鋁排,所以涮錫的房間就改男休息室了;右邊一間是男更衣室,
男更衣室邊上開了個小門,從這個小門出去是個通道,能通到南院大門口,也能通向噴漆車間。
分廠辦公室和女更衣室之間是個洗手池,分廠所有的人用水都要到這裏,每天晚上下班,大家都到這裏洗手,女更衣室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實在是不方便,所以,有人就在門口掛了簾子
,窗戶也擋了簾子。男職工沒有人進女更衣室,有事,都在外麵叫,裏麵的人聽見了,如果人在裏麵自然也就出來了。
標準件庫房和一間是空著的房間對著。很早的時候,這個空著的房間是分廠副職用的辦公室,現在副職取消了,這間就空著了,有時候,女職工在裏麵休息,裏麵有長條凳,有自己製作
的小凳子。低壓分廠東西兩部分之間有寬敞的通道。
封世頒來到洗手池洗手,魯友枝看見說:“你和姚工是同學?”封世頒說:“是的。”魯友枝壞笑說:“她挺漂亮哈!”封世頒說:“你想幹嗎?千萬別胡來,小心她那口子找你打架,
人家是大夫,厲害著呢1魯友枝傻笑說:“我看她挺溫柔可愛的,就有憐惜之心。你也有?”封世頒說:“我沒有憐惜的心。跟我也沒有關係。”王剛走過來說:“小魯,又看上誰了?需
要我幫你拉拉線不?”魯友枝嬉笑說:“不用你拉線,我自然有辦法。”封世頒說:“不要動,殊形詭狀的歪念頭,你真要小心點,姚可看上去柔弱,其實骨子裏剛毅的狠。”魯友枝說:“
你就等著罷。”
過了幾天,晚上下班,魯友枝洗澡完了,出了澡堂,剛好看見姚可也洗完澡,走在他前麵。他想了想。趕緊回低壓車間,換了衣服。向技術科而來。他小心翼翼地來到技術科門口,偷眼
往裏麵看,技術科就姚可一個人,姚可在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姚可的長發還不時的往地上滴水,她拿梳子攏了攏秀發。魯友枝晃著肩走進技術科,姚可冷怔住,思考後定下主意。
魯友枝笑說:“洗澡去了?”姚可說:“關你事嗎?”姚可收拾好了桌子,拿自己的包。魯友枝說:“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要我幫忙的。”姚可說:“你走,不用幫忙。”姚可轉身走向
門口。魯友枝搶前一步攔住她說:“沒有幫忙的不要緊,我們可以聊聊天。太晚了,我送你走?”姚可嚴肅地說:“不用,我自己走。你讓開。”魯友枝沒有讓路,仍然擋在姚可前麵。姚可
說:“你讓不讓開?”魯友枝笑說:“好,好,我讓開。”說著,他閃出一個人能過的路來,姚可這個時候已經打好了主意,如果魯友枝妄動,就讓他知道姑奶奶的厲害,姚可想著,緩緩地
往前走。魯友枝突然伸出手,攔在姚可胸前,另一隻手往姚可的腰間來按,姚可側過身,抬起腿,用膝蓋猛地往魯友枝下身打來,魯友枝慘叫一聲,彎腰雙手捂住下身,姚可衝魯友枝臉,狠
啐了一口,說:“別讓我再看見你,小心我廢了你。以後再要和我動手動腳,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客氣。”說完,大步出了技術科走了。魯友枝挪動到車間,待在DOMINO分廠二層好久,才緩過
來一點點,自語說:“鷙擊狼噬的婦人。”
從這以後,魯友枝知道姚可不好對付。有次,中午拿飯,在蒸箱邊看見姚可,魯友枝急忙躲到一邊,不敢靠近。姚可拿了飯,好像沒有看見魯友枝一樣,臉上毫無表情,自如地從魯友枝
身邊走過。
封世頒知道這件事後,說:“作死型,典型的作死型。”一天,魯友枝去洗澡堂洗澡,封世頒溜進澡堂,將魯友枝的衣服抱走。封世頒在澡堂門口候著,姚可洗了澡,從女部出來,看封
世頒站在風裏,說:“大冬天的,你在這幹什麼?”封世頒笑說:“我要凍死這小子。”姚可說:“誰?”封世頒說:“我把魯友枝的衣服抱外麵來了,等澡堂熱水停了,看他能在裏麵待多
久。”姚可說:“你呀你,差不多行了。衣服給他放回去。”封世頒說:“呦,你到心善,不是他要搞你的時候了?”姚可說:“你說的多難聽。行了,不管你,我走了。”封世頒衝著她走
的方向說:“代我向醫生問好。”姚可回頭笑說:“醫生不認識你,說了也白說。”
魯友枝在澡堂裏罵個不停,封世頒轉到低壓分廠門口附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從低壓分廠裏拿出來魯友枝的衣服,看好左右沒有人,順澡堂的窗戶扔了進去,自己趕快繞到車隊處,打
算從這個門出去,不想,這個門已經鎖了。封世頒趕快又回來,迅速的從南院廠門出來,快步地走過銷售科和澡堂,直接下了坡,上了二環路,他心裏才踏實點了,嘴裏還在叨念:“凍死你
小子,以後我就管魯友枝叫冬四。走個諧音,方便記憶。”
第二天,封世頒稍微來晚了幾分鐘,進到分廠,汪泉飛正在給大家開會,封世頒想,是在說我昨天的事嗎?封世頒溜靠牆站著。汪泉飛大聲地說:“班副廠長指示我們要認真地更改這批
配電箱,不合格的必須重新製作。魯友枝已經去找檢驗和工藝相關的人了,一會兒,他們來了按照他們說的進行更改。現在大家都跟我來,看看這批配電箱。”汪泉飛帶著大家來到東廠房,
東廠房地上放著三四十個配電箱,這批活是剛完成,發貨的。封世頒明白了,這批活不合格讓客戶退了回來,要進行更改。
魯友枝帶著應川和琿實過來。個別配電箱裏的元件有少的,魯友枝問薛佐:“還有剩餘的元件嗎?”薛佐說:“哪兒有啊!每批活元件都是技術科下好料單的,供應科按照技術科下的單
子買的,我從庫房就隻能領單子上有的元件。”汪泉飛說:“這個我們不管,丟了元件,客戶自己負責或者我們這的技術下單子,買了我們就安裝。這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就按照工藝和檢
驗的要求,改好就行。”
王剛說:“改哪兒啊!,我看都挺好的。他們是沒事找事。”汪泉飛說:“你少說幾句,讓琿工說。”王剛是汪泉飛的師傅,汪泉飛要給王剛麵子,一般不說王剛。王剛在一次線幹了三
十年,平時除了喝酒和打牌,活就馬馬虎虎幹幾台櫃子就完,也不爭競工時多少,反正自己沒幹多少。但是,別人有幹不完的活,讓他幫忙,他從不計較,幫別人幹了活,還不要別人的工時
,日子久了到有不少人說他這人為人仗義,善於助人。
琿實從工藝方麵說了應該改進的地方,應川沒有說話。汪泉飛說:“那先按照琿工說的改。讓應工看過了,我們再重新打包裝。”全車間的人跟著忙活了一上午,打包裝發走了。
過了兩天,這批配電箱又發回來了。按照客戶的說法,製作不規範,沒有按照國家標準製作,工藝水平落後,需要改進。這次魯友枝叫來了檢驗組長胡嚴放,檢驗應川,技術科梅治,工
藝科琿實,還有車間汪泉飛,他們在一起商量。汪泉飛說:“我聽你們的,你們讓怎麼改我就怎麼改。”應川說:“你也說說你的意見。”汪泉飛說:“我沒有意見。都是你們說的,我這邊
隻管幹活。”工會的小連叫魯友枝說:“噴漆的朱藝智找你。”魯友枝去了噴漆。
小連是個熱心的人,好管事情,她的出現就會把事情或者是人聯係起來。小連想:“朱藝智叫魯友枝,他們兩個人有何聯係?朱藝智隻是比魯友枝大一點。”想著回工會了。
大家討論沒有結果,又粗略的改了改。打了包裝發貨了。過了幾天,這批活又發回來了。這次不用魯友枝去叫人了,有關領導都來了。玢詩、佇全德、提雪月、宋師、梅治、莫眾、琿實
、胡嚴放、應川、柴皆、什南半、馬崇季。馬崇季看見閻欣芬說:“看你們分廠,滿地的螺絲,找人收拾收拾。”閻欣芬叫了幾個人,打掃衛生。提雪月對玢詩說:“讓人去找班副廠長來?
”玢詩笑了笑沒有說話。佇全德在一邊聽見了,叫汪泉飛說:“你派個人叫班副廠長來這裏。”魯友枝說:“我去。”說著,走了。
玢詩對大家說:“我們廠從成立到現在幾十年,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發生,真是粲然可觀!”沒有人敢說話。玢詩看見封世頒說:“你來。”封世頒走過來。玢詩躬身要打開一台配電箱
的門,封世頒趕緊伸手拉開了這台配電箱的門。玢詩對封世頒說:“你看,我們製作的符合規範嗎?”
魯友枝回來說:“班副廠長出廠了,不在單位。”宋師說:“不是都通知到了,讓大家下午一點準時都在這裏集合嗎?”玢詩說:“班副廠長也不是太懂技術,不在也沒關係的。”佇全
德說:“就是怕,不僅僅是技術工藝方麵的原因。”玢詩很不高興,但沒有表現在臉上。
提雪月站在封世頒身後窺覯這一切,說:“還是先看看這個配電箱。”玢詩點頭,又對封世頒說:“你看,我們製作的如何?”封世頒說:“我進廠這麼多年,這批配電箱製作的是最好
的。就是開始沒有完成太好,那麼經過這兩次的改動,已經達到完美了。”提雪月聽了封世頒的話覺得好笑,但沒有顯露在臉上。玢詩問琿實:“我們還有可更改的地方嗎?”琿實說:“基
本都是按照工藝製作的,應該沒有更改了。”玢詩說:“客戶提出來,我們導線回彎過大。你看呢?”琿實說:“這個沒有明確標準,以美觀好看就行。看這台配電箱導線製作還是比較好的
。如果說,導線回彎大,那就是個人喜好不同了。我覺得還可以。”玢詩問宋師:“從技術角度講,導線這麼製作合理嗎?”宋師說:“導線的製作,不在技術範疇,應該是工藝方麵的問題
。就這台配電箱說,導線回彎沒有統一標準,要是說回彎過大,可以減少一點。但這並不影響美觀,更不影響使用。稍微大一點,還是稍微小一點都是可以的。”
什南半說:“我們做事不能這樣也可以,那樣也可以,要認真對待。我們在製作安裝導線方麵是有欠缺的,按照客戶的要求,應該一絲不苟的改好。”玢詩問汪泉飛說:“你認為呢?”
汪泉飛說:“我不太會講話,說了話就得罪人。這批活重新幹了好幾次了,應該說都是按照工藝,檢驗,技術的要求幹的。”玢詩笑說:“你倒是好人,別人都是壞人?”汪泉飛笑說:“我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不會講話,就是按照實際情況說說。”玢詩說:“那別人都不是按照實際情況說了?”汪泉飛笑說:“玢書記,您這是在批評我,我接受批評。這批配電箱,我們都
是按照要求製作的,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應該不在我們這裏。”玢詩說:“那問題又出在哪兒裏?”汪泉飛沒有講話。
玢詩又看看其他人說:“你們說呢?”馬崇季說:“我們還是要從自身找問題,要加強我們技術,工藝方麵的訓練。努力提高我們製作水平,給客戶滿意答複。銷售人員,跑來活不容易
,如果我們不能按照客戶的要求生產,那就堵塞了我們的門路,後續的活就定不來了。希望你們能按照標準,更主要的是按照客戶的要求生產。你認為是對的,客戶說不對,那就要按照客戶
的要求改正。客戶是上帝的思想,玢書記已經說過不止幾十次了,可我們有很多幹部都沒有認真的聽進去。這也就是我們今天為什麼站在這裏的原因。”玢詩看著馬崇季說:“馬副廠長說的
很懇切,完全是對的。也是我的意思。”
玢詩又看看魯友枝說:“你是分廠技術,要管起技術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改這幾台配電箱,你這個技術是有責任的。把心思用在工作上麵,不應該做的事情不要去做。”魯友枝沒有
完全聽懂玢詩的意思,就是不住的點頭。
玢詩說:“琿實,你認為導線回彎應該是多少?你做個示範,讓他們按照你的示範改。”汪泉飛趕忙讓人拿來工具,遞給琿實。琿實很無奈,拆開配電箱裏一根導線,使用偏口鉗裁掉這
跟導線的絕緣端頭,又使用剝線鉗剝了線,壓了二次冷壓端頭,接入到開關元件上,由於裁掉了一個絕緣端頭的長度,導線的回彎小了一點。玢詩說:“你們就按照琿實做的樣子更改。”又
對提雪月說:“半天了,你都沒有講話。雪月,你說說。”提雪月說:“琿工,已經給示範了,就按照琿工示範去做就可以。其它也沒有什麼問題。客戶就提出來是導線回彎過大,別的沒有
說。”玢詩對應川說:“按照琿工的標準,你們檢查仔細,不要有遺漏。”應川答應。
大家散了。玢詩和提雪月一起走,提雪月問玢詩:“這樣改完了,客戶那邊就同意了嗎?”玢詩笑說:“你問我?”提雪月笑說:“這事應該問班副廠長。”兩個人走出低壓分廠,到南
院大門口,玢詩說:“你等我一下,我去下衛生間。”朱藝智正好路過,他同玢詩打招呼,玢詩隻是點點頭,朱藝智又對提雪月笑說:“提科長好啊!忙什麼呢?”說著話往提雪月身體湊,
提雪月故意拿他湊趣兒說:“你看,你與玢書記打招呼,玢書記都不愛理你。要是我,我這輩子也不會理玢書記。”朱藝智說:“我和你比不了,你是玢書記身邊的紅人。”提雪月說:“我
沒有你紅。”兩個人在閑聊,玢詩從衛生間出來,看見朱藝智和提雪月說話,玢詩獨自往北院走。提雪月對朱藝智說:“好自為之。拜拜。”說完,追上玢詩說:“剛才朱藝智跟我說,‘我
是你身邊的紅人。’我說‘我沒有你紅。’玢書記,我說的對嗎?”玢詩生氣地說:“全廠就你跟我這樣說話,換了別人,我早讓他回家呆著去了。”提雪月笑說:“知道你對我好,那我也
給你送點禮唄?”玢詩說:“送罷,你打算送什麼?”提雪月說:“你要什麼?隻要我能買的起,我就送。”玢詩笑說:“跟你開玩笑。我什麼也不缺。什麼也不要。”
來到玢詩辦公室,玢詩對提雪月說:“我讓班傑仁去客戶那裏,我告訴他,該送禮的要送,你看看這翻來覆去的改,這批箱子早賠了。業務員把所有費用都留給自己,客戶那邊一點不管
,讓工廠管,我們哪兒有那個精力。我讓班傑仁已經協調,銷售政策要改。”有人敲門,玢詩不說了。來人辦完事情出去。玢詩又和提雪月說了一會兒話。提雪月回自己辦公室了。
汪泉飛早先在高壓分廠,高壓分廠解散之後,分配到低壓二分廠,之後的高壓二分廠和低壓二分廠合並,玢詩知道他懂得高壓,就讓他當了分廠廠長,本來還是猶疑的,趙過找玢詩說汪
泉飛人品差,倒讓玢詩下決心用汪泉飛當分廠廠長,玢詩心裏就是要與趙過對著來。
汪泉飛當了分廠廠長,開始還比較認真,對待工作,對待職工在表麵上是說的過去的。時間長了點,他的本性就顯露出來。分廠有二次分配的權利,就是總廠按照分廠的產值和人數算完
了工資,到分廠後分廠廠長可以根據具體情況進行工資的發放。有了這樣的權利,分廠的人都會迎合汪泉飛的意思辦事,汪泉飛也很得意,關係好的工資就會多發,關係差的工資就會少發。
每個月還自己留了小金庫,平時和幾個關係好的人一起外麵吃喝。
分廠辦公室開始有三個人,分廠廠長汪泉飛,分廠會計閻欣芬,分廠技術魯友枝。閻欣芬是高壓分廠時的會計,跟汪泉飛比較熟悉。魯友枝是原來低壓二分廠的技術,合並之後還當技術
。原來低壓二分廠辦公室人員除了魯友枝,其他的人有的調去其它部門,有的辭職。分廠辦公室後來多了一個人是聶食,這個人在高壓分廠的時候是汪泉飛的徒弟,後來聶食調到總廠的半成
品庫房,上班遲到,下班早退,半成品庫房值錢的東西,差不多他都偷完了,記賬的時候,在別人領用的單子裏夾帶自己偷走的東西。別說,這麼多年沒有察覺,聶食確實也算聰明的。汪泉
飛這次當了分廠廠長,他去找了汪泉飛說:“我過來幫你,你就可以輕鬆不少。”汪泉飛笑說:“你不給我添亂,我就念佛了,還來幫我?”聶食說:“你別總拿以前的老眼光看人,我這些
年進步不少,去年,我都當上先進了。怎樣,刮目相看罷?”汪泉飛笑說:“我不是拿老眼光看你,正是用了發展的眼光,我看你這輩子都是個偷摸難改的人。在我這裏別搞鼠竊狗盜的事。
”聶食不住地賠笑點頭。汪泉飛和聶食關係是很好的,聶食又說了許多好話,汪泉飛讓他過來當調度。
聶食來到分廠,可以說都不會幹,沒有怎麼接觸過低壓開關櫃,高壓那點東西也忘記差不多了,他就是從噴漆搬搬櫃子,拿些散件,就這個還怕累著,幹一個小時,休息半個小時。配電
櫃檢驗完了,他負責打打包裝,送配電櫃到成品庫他不去,成品的配電櫃重,他是比較怕累的。後來,車間的人開始叫他:食調度,後來,改叫吃調度,因為汪泉飛每次外麵吃飯都帶著他,
而且他還特別能吃,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閻欣芬有的時候都看不過去,說:“哎,燦川開關廠馬上就都剩下這樣的人了。”封世頒聽見了笑說:“這樣的人越來越走紅,老實能幹的越來越
艱難。”秋敷到低壓分廠找汪泉飛說事情,聽到剛才的話說:“你也不是老實的人。”封世頒看見是秋敷,笑說:“不過,這些年我們廠人才也是駢興錯出,比如秋工。”秋敷笑說:“報複
心太強,我剛開玩笑說你不是老實人,你就挖苦我。”
封世頒笑說:“美女,來,來。到我這來,我們好好聊聊。”秋敷瞥了封世頒一眼說:“去你的,你老實待著,別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