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立凱辭職,玢詩讓班傑仁來自己辦公室,對他說:“蔣立凱辭職。誰來當噴漆車間主任好?”班傑仁說:“前些日子,我去配電箱分廠,見一個人叫朱藝智。他是那裏的庫管,有個項
目好久沒有完成,是缺少元件。我問朱藝智,為什麼元件好久都沒有到?他說‘其它項目也用這些元件,可以先使用,完成急的項目,過幾天元件到了,再補上這個項目。我跟生產科提過,
他們不允許用。原因特別簡單,怕弄混了。我們有很多時候就是太死板,應該靈活掌握。’我覺得這個人行,您不妨試試。”玢詩說:“他之前是幹什麼的?”班傑仁說:“這個我也了解了
,他原是電扇廠的一個分廠的主任,為人謙和,有一定的見識。”玢詩站在窗前,向下麵望著,沉思片刻,說:“你打電話讓他來,我見見。”班傑仁說:“好的。”
過了兩天,朱藝智來到總廠,先去了班傑仁辦公室,班傑仁讓他坐了說:“我這次推薦你到噴漆來任主任,考慮我們是有一麵之緣的。你是有能力的人,完全能夠勝任這個崗位,你要好
好幹,不要讓我為難。”朱藝智說:“好,您放心,我幹工作總是盡力的。不會讓您難做。就是有個小請求?”班傑仁說:“什麼事情?”朱藝智說:“有個人我想把她調到總廠來。”班傑
仁笑說:“這個不是問題。你當了主任後,找馬崇季,我再幫你說說,沒問題。”朱藝智笑說:“這最好了。”班傑仁讓朱藝智上樓找玢詩。朱藝智從包裏拿出兩條萬寶路煙放班傑仁桌上說
:“沒什麼可買的,兩條煙您隨便抽抽。”班傑仁說自己不會抽煙,朱藝智說那給客戶抽,說完,出了銷售科副廠長辦公室,向辦公樓走來。
朱藝智來到玢詩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門,玢詩在屋裏麵說:“進來。”朱藝智推門進來,玢詩從靠背椅上站起來,看朱藝智,身材中等,眉重眼明,寬額方臉,溫和謙柔,善笑惠中。
玢詩一見此人,便就喜歡,心中定了主意,就他莫屬。玢詩笑說:“來沙發上坐。”
朱藝智小心地坐下,恭敬地等著玢詩說話。玢詩說:“是班副廠長給你打的電話,讓你來的嗎?”朱藝智說:“班副廠長,是昨天給我打的電話,我今天一早就過來了。”玢詩也坐在朱
藝智身邊笑說:“聽說你以前也當過車間主任?”朱藝智說:“做吊扇的葉片車間主任,當了有幾年。”玢詩笑說:“嗯,看你老成持重,說話和氣,看上去就是有才幹的人。”朱藝智笑說
:“我哪兒有才幹,都是班副廠長提拔。”玢詩收了笑容說:“不是班傑仁提拔,是我要用你,與別人沒有聯係。你要謙衝自牧,兢兢業業,做好本職工作。”朱藝智忙說:“是,是。都是
玢書記照顧,這個我心裏有數。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朱藝智聞到玢詩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香,在整個屋內環繞。玢詩說:“噴漆的人不好管理,平時散漫慣了,整個廠子最難管的就是噴漆車
間。”朱藝智說:“這個我聽說了。不過沒有關係,我可以試試。”玢詩笑說:“你一定行的,你年歲比他們都大一些,這是優勢。你也比較隨和,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對待原則問題不能
含糊,任務是第一重要的。這一點你要明白,其它的可以看著辦。”朱藝智說:“我會管理好的,玢書記,您放心就是了。”
玢詩站起來,朱藝智也站起來。玢詩笑說:“明天,你就過來,先到我這裏來,我們一起去噴漆車間,我來宣布你的任命。”朱藝智說:“好。”朱藝智出廠長辦公室的門,提雪月正好
進來,差一點朱藝智撞到提雪月懷裏。提雪月心裏很不高興,臉上沒有顯露出來,說:“我走的太急了些,對不起。”朱藝智笑說:“這是提科長?您好,對不起,是我沒有看見。”玢詩笑
說:“雪月,他叫朱藝智。”提雪月笑著跟朱藝智打個招呼。
提雪月進到廠長辦公室說:“朱藝智到這裏來幹什麼?”玢詩說:“朱藝智,我調他來當噴漆車間的主任。”提雪月說:“這個人我知道,在配電箱分廠見過。讓他幹噴漆主任?不合適
罷?”玢詩詫異說:“為什麼呢?”提雪月說:“我了解他,他這個人,矜功伐能,嬌時慢物,任情恣性,敗德辱行。”玢詩笑說:“這是你評價他的?”玢詩讓提雪月坐沙發,自己坐在她
身邊。提雪月說:“配電箱分廠我經常去,對他有一定了解。”玢詩笑說:“不要把人看死了,人都會變的,到了這邊他也許就改變了。朱藝智他也在搦朽磨鈍,我們應該給他個機會,況且
他推誠待物,我還是看好他的。”提雪月說:“你看上他哪兒了?”玢詩用手撫摸著提雪月胸前的扣子笑說:“你看上封世頒哪兒了?”提雪月小聲說:“玢書記,您別瞎說。況且也不一樣
啊,朱藝智外麵有人的,你不知道?”玢詩說:“聽說一點。”提雪月說:“他到了這邊,你馬上就會知道的。”玢詩正色對提雪月說:“噴漆沒有人願意去管,我讓他去,也是沒有辦法的
事。班傑仁又竭力推薦他,我做個人情也挺好的。”提雪月不在說什麼了,退了出去。
第二天,朱藝智很早就來到廠,上了辦公樓,玢詩還沒有來。他在二層樓梯口抽著煙等玢詩。提雪月上樓來,朱藝智先看見她,主動打招呼,說:“提科長好,來的真早啊!”提雪月勉
強笑了笑說:“你也早。”朱藝智,扔了煙頭,跟提雪月進了辦公室,提雪月問:“你有事嗎?”朱藝智笑說:“沒事,跟您聊聊天。跟美女能聊天是件幸福的事情。”提雪月說:“我哪兒
是美女,美女另有其人。”朱藝智知道提雪月說的是誰。他說:“她哪兒裏能和您比啊!誰不知道,您提科長是全廠最美的。”說著,朱藝智向提雪月麵前湊了湊。提雪月整理著辦公桌,看
朱藝智往她身邊靠,提雪月正色地說:“我要換衣服,你出去。”朱藝智笑說:“現在,就換衣服?上班還早呢。”封世頒此時走進提雪月辦公室,他看了看朱藝智,將早點放到提雪月辦公
桌上說:“你趁熱吃,我走了。”提雪月說:“等等,我有話說。”轉臉看著朱藝智說:“你出去。”朱藝智笑說:“好的,你們聊,不打擾你們。”朱藝智出去,隨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朱藝智走後,提雪月說:“我討厭這個人,虛情假意的。看他那諂媚樣子就惡心。”封世頒笑說:“那早點還要不要吃?”提雪月說:“當然,當然要吃。”提雪月先換了衣服,隨後吃
著早點對封世頒說:“馬上一個星期就可以休息兩天了。這個叫大禮拜。”封世頒笑說:“好啊,那有一天就可以好好睡覺了。”提雪月說:“你就知道睡覺。兩天出去玩玩多好。”兩個人
又聊了一會兒,封世頒走了。
封世頒出了提雪月辦公室,看朱藝智還在樓道裏。朱藝智看見封世頒笑說:“你好。”封世頒點點頭。從樓下上來了範彤江,看見朱藝智就說:“朱五塊。”朱藝智笑說:“範主席。”
朱五塊是有來曆的。範彤江前兩年,去配電箱分廠辦事,早上看見朱藝智說:“我們外麵吃點早飯。”朱藝智推三推四說不去。米寅寅看見說:“範主席,你別叫他,他老婆每天就給他五塊
錢,他不敢出去吃飯,這五塊錢還買煙呢。”範彤江說:“他老婆管的真嚴格。”米寅寅說:“就這,他還在外麵沾花惹草呢。”朱藝智生氣地說:“走,範主席,今天我請你。兩根油條,
一碗粥夠嗎?”範彤江說:“不用,還是我請你。”這個朱五塊,在配電箱分廠是盡人皆知的。
朱藝智笑說:“範主席,您別總叫我朱五塊,我現在兜裏有五十塊錢了都。”範彤江說:“哦,有長進了。”範彤江邊說邊走,來到工會自言自語說:“五塊,五十塊,離不開五。”
玢詩上樓來,朱藝智笑說:“玢書記,您早。”玢詩笑說:“你來的比我早。”朱藝智跟著玢詩進了廠長辦公室。玢詩轉過身,用手拍拍朱藝智前胸笑說:“你先出去,我換下工作服,
一會兒,我們要去車間,必須要穿工作服的。”朱藝智馬上退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玢詩叫他進來,笑說:“你準備好了嗎?一會兒,你給噴漆的職工講講話。”朱藝智說:“我就簡單說幾句,主要的還是您來說。”玢詩笑說:“你看上去就憨厚老實,不
過噴漆的人不是太好管,你要有思想準備。”朱藝智說:“我知道,不懂的地方,我會隨時請教玢書記您的。”玢詩笑說:“滿招損,謙受益。”說完,玢詩走到門口回身對朱藝智說:“你
先坐一會兒,我去安排事情,馬上回來。”朱藝智笑說:“好的,您先忙。”
玢詩走後,朱藝智來到窗前,南北院門口都可以看的見,朱藝智看了會兒,又環顧玢詩辦公室,來到衣架前,用手捧起玢詩換下來的襯衫,一股濃濃的香氣,撲鼻而來。朱藝智如醉如癡
地陶醉著,這時,玢詩進來,看見朱藝智正撫摸著自己的襯衫,玢詩關了門不高興地說:“不該動的東西不要動。”朱藝智看見玢詩進來,趕緊抽了手說:“剛才看見有個小蟲在您衣服上,
我幫您去掉了。”玢詩沒有揭穿他,隻是說:“我們現在去噴漆車間。”
玢詩走在前麵,朱藝智緊跟在後麵,來到一樓門口,朱藝智急走兩步到玢詩前麵,去推開辦公樓一層的大門,站在門邊意思是讓玢詩先走,但他超過玢詩趕到前麵的時候身體故意蹭到玢
詩的身體,玢詩是知道的,玢詩走出一層大門的同時,朱藝智用手扶了下玢詩的腰,玢詩出了辦公樓,站住了。朱藝智說:“走罷。”玢詩很嚴肅地說:“做事情要有分寸,過了尺度,那是
非常危險的。”玢詩說話的時候,從辦公樓裏走出人來,玢詩收住了話,等人過去了,玢詩又接著說。說完了,玢詩笑了笑。
噴漆內勤陌光紅已經把噴漆車間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了車間裏。噴漆車間有二十幾個人,幾年前噴漆車間有五十多人,這些年走了不少。所有的鈑金活都要經過噴漆車間,噴漆又分許多道
工序,每道工序就三個人左右,工作強度很大,DOMINO鈑金件是噴塑,每一個件都要經過掛噴,全是人工掛噴。
玢詩和朱藝智來到噴漆車間。玢詩說:“大家都安靜,經廠領導研究決定任命朱藝智為噴漆車間主任,現在讓朱藝智主任給大家說說。”玢詩用眼光示意朱藝智說話。朱藝智笑說:“我
也沒有經驗,沒有幹過噴漆。還要指望著噴漆車間每一位職工,大家團結,共同完成廠領導交辦的所有任務。玢書記,找我談了很多次話,讓我深感領導的關心照顧,玢書記一直就對噴漆車
間的職工給予很高的評價。玢書記說‘噴漆車間的每一個職工都對我們廠特別的熱愛,都全心全意的認認真真的工作,這領導都是知道的。我們做領導的要替他們著想,幫助他們解決實際困
難。’”剛說到這裏,有人在下麵說:“要是能把房分給我,就是最大的關心我。”朱藝智笑說:“大家都不要講話,讓我說完,大家有什麼意見和建議都可以提出來,廠領導都會認真考慮
的。”朱藝智看看玢詩,玢詩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玢詩在想些什麼。朱藝智覺得玢詩不是個簡單的人。
朱藝智又說:“我的工作必要有大家的支持,有想法及時的跟我溝通。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在下麵三五成群的嘀咕,有問題不怕,擺在桌麵上,談開了,自然就解決了。沒有大不了的事情
。我希望我們都能成為朋友,彼此交心的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最後,感謝廠領導的關懷,我們一定不辜負廠領導的希望,把我們各項工作都圓滿完成。”朱藝智看著玢詩。
玢詩笑了笑說:“朱主任講的挺好的。我就簡單說了。我們目前的形勢,有大部分人沒有看清楚。噴漆的老人,都知道,以前活很多,配電箱我們都不接,成套都幹不過來。現在活比以
前少多了,這能夠看出來。現在,外麵新興的開關廠有很多,市場的競爭十分激烈。能夠有一個項目定下來,是很不容易的。以前,沒有預付款,我們是不幹的,現在預付款比以前少了,有
的項目就沒有預付款,但我們也要簽訂。市場現在就是這個局麵。我們的人員減少了很多,費用並沒有少,退休職工的報銷每一年都在增加,給我們企業負擔很重。有些職工不了解,我今天
多說了一些。都是很實在的話,沒有虛的東西。噴漆是我們廠最苦最累的崗位,我是知道的,給大家漲的工資也是最多的。可能有些職工還要說,漲的少。那要和其它車間比。我了解你們,
知道你們的辛苦。在這裏,我代表廠領導,謝謝你們。”說著,玢詩微微欠了欠身。
玢詩語重心長地說:“廠領導有很多時候是很難的,你們沒有在這個位置上,不了解這裏的難處。但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廠現在麵臨的困難是以往都沒有的,我們現在真的非常艱難。每
個月五號發工資,我在前幾天都睡不好覺,我們也欠別人的錢,別人也欠我們的錢。現在形成多角關係。我就不在這裏一一細說了。”玢詩停頓了下,笑說:“希望大家努力工作,為廠,更
為了自己。我們有很多好的傳統,要保持下來,要發揚光大。我們要把工作做細致。從自身做起,做好本職工作,我們還是有希望的。最後希望大家見善必遷。”玢詩看有很多職工不理解,
笑說:“見善必遷,就是看到好的事情大家就效仿去做。謝謝大家,耽誤大家時間了。”玢詩說完,回自己辦公室了。朱藝智在噴漆車間熟悉情況。
朱藝智是聰明的人,沒有做過的事情,看看就能懂,不需要人教。幾天時間,噴漆的業務就熟悉的差不多了。朱藝智是見人先笑再說話,這給了很多人都留下好的印象。朱藝智經過幾次
和馬崇季談話,終於把陶燕調到了醫務室。朱藝智中午吃飯和休息就到醫務室去。
薑溫豔是醫務室的醫生,早年在外麵學過一點醫學知識,後分到BJ燦川開關廠,當時的廠長看她懂得醫務,就在廠裏辦了醫務室,讓她來處理一些簡單的醫務問題。本來醫務室她一個人
就足夠了,平時就沒有多少事情,現在又安排一個人來,薑溫豔整天就是休息了。每天的中午,她特別煩悶,平時自己可以到裏屋睡覺,現在多了一個人,陶燕在裏屋辦公和休息,她就沒有
地方待了。
中午,薑溫豔吃了飯。來辦公樓二層找提雪月說話。提雪月看見她笑說:“薑大夫,中午不是都睡覺的嗎?今天是怎麼了這是?”薑溫豔坐在提雪月對麵生氣地說:“別提了,早就不睡
覺了。來了那個陶妖精,把我睡覺的地方占了。中午,朱藝智和陶妖精,嬉笑打罵的,我聽了都肉麻。”施煙瑾聽薑溫豔這樣說,馬上收拾了下東西,出去了。提雪月笑說:“你看你說的,
把人家小姑娘都嚇跑了。”薑溫豔說:“我說的一點不誇張,這兩個人吃了飯,就開始起膩。我看行,時間夠的,到上班怎麼也還有半個多小時。”提雪月說:“夠什麼時間?”薑溫豔說:
“辦事的時間啊,半個小時還不夠?”提雪月撇撇嘴說:“看你說的都什麼話。”薑溫豔說:“你不信,咱們現在走,到我哪兒去看看,突然我們闖進去,朱藝智就不叫朱五塊了。”薑溫豔嬉笑著,提雪月說:“你說點正經的。給人家騰地方是種美德。你這就算積德了。”薑溫豔說:“聽說朱藝智的老婆管的還挺嚴呢,嚴還這樣,不嚴早三宮六院了。”提雪月
說:“不明白為什麼玢書記看上他了。”薑溫豔說:“這種人最能討上級歡心,看上去老實巴交,其實骨子裏都是花花腸子。”提雪月說:“要是光討領導歡心到還是好,怕有別的歪門邪道
,就難挽回了。”薑溫豔說:“其實,玢書記也是喜歡他的。看玢書記這些日子都歡快的不得了。”提雪月說:“你可別瞎說。我隻當是沒有聽見。”薑溫豔說:“我知道,你和玢書記關係
不一般。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太讓我生氣。我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提雪月笑說:“你到我這裏睡覺,我再弄個椅子,兩張椅子對起來,湊合一中午怎麼樣?”薑溫豔說:“快算了。那得
多累啊。哎,我就不睡覺了,今天找你聊聊,明天我在找錢覲聊聊,後天再找別人聊天。也快的,半個多小時一會兒就到點上班了。我到一點的時候,都耽擱會兒再回去,怕看見不該看見的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薑溫豔走了。
提雪月婉轉地把朱藝智的事情告訴了玢詩。玢詩讓馬崇季找朱藝智談談。
馬崇季讓人叫朱藝智到自己辦公室來。朱藝智很快就來了。馬崇季讓朱藝智坐了,自己也坐下後說:“玢書記,讓我找你談談。我在想,談什麼呢?你覺得我們應該談點什麼?”朱藝智
笑說:“我不知道您找我幹什麼?玢書記,她怎麼講的?”馬崇季笑說:“事情其實挺簡單的。她離婚了,這個沒問題,可你是有家室的人,這樣恐怕不是太好罷?”朱藝智說:“哪兒樣不
好?”馬崇季笑說:“你這就不對了,糊塗可以。但現在不能裝糊塗,你說是不是?”朱藝智說:“這個事情,不影響其他人,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說。我們就是不錯的朋友,一起吃吃飯,
聊聊天。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用大驚小怪的。現在說到這樣的事兒,有些人特別來精神,總是誇張的說東說西,讓人好像是十惡不赦是似的。可真的十惡不赦的,又有多少人還在讚揚
。”馬崇季打斷朱藝智的話說:“話不是這樣講的,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不要往遠了扯。玢書記的意思是,你們應該注意影響,畢竟這是在工廠裏麵。玢書記說的對不對呢?”朱藝智說:
“玢書記說的當然對。這事情你不用管,我現在就找玢書記說。”說完,朱藝智站起來就走。馬崇季看著他的背影說:“不自量力。工廠最後就是在你們手上完結的。”
朱藝智敲了廠長辦公室的門,沒有等裏麵說進,他就推門進來。玢詩坐在辦公桌前的高靠背真皮椅裏,朱藝智進來,她沒有看他,仍然在看書。朱藝智本來想好了很多話,但進來後感覺
那些話都不能說,自己都覺得不在理上。朱藝智半天沒有講話,玢詩放了書在桌上,站起來走到長沙發邊,半坐半躺在沙發裏,一條腿放到沙發上說:“我最近腿特別酸痛。”朱藝智馬上過
來說:“我幫您按按。”說著話,早已經雙手壓在玢詩腿上。朱藝智按的很認真,很仔細。朱藝智看玢詩胸一起一伏,心中異常澎湃。朱藝智手往玢詩大腿上伸去,玢詩見狀收了腿,站起來
說:“好多了,不怎麼酸痛了,你回去,什麼都別說。”朱藝智說:“我再給您按按那條腿?”玢詩低聲地說:“再按,就出事了。你快走罷。沒事過來,我們聊聊廠裏的事情。”朱藝智說
:“好的,那您休息。”朱藝智退出廠長辦公室。
走到馬崇季辦公室門口,馬崇季辦公室的門沒有關,馬崇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見朱藝智得意洋洋的走過來,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部了。馬崇季走到門口笑說:“都是玢書記讓我找你談
話的,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多多包涵。”朱藝智笑說:“馬廠長哪兒的話,您說的都對,玢書記已經說過我了。我知道該怎樣做了。”朱藝智說完,下樓去了。馬崇季自言自語:“我還十年
退休,不知道能不能扛到。”
朱藝智還是老樣子,我行我素,廠裏除了玢詩和班傑仁其他人都不在他眼裏,來總廠不到一個月,心裏就跟明鏡一樣,看得十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