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蓮去拉聊楚的手,被聊楚拂開,她咬咬嘴唇,帶著哭腔說道:“當時我是被嚇哭了,沒法解釋。後來常圓說,她吃了魚肯定是要被趕走的,我解釋了,結果也不會改變,反而搭上我。”
“所以你就什麼都不說?你真自私!”聊楚說完就退回到喃月身後,扭頭看向別處。
“我...”常蓮看向聊楚,抽泣著。
“你那麼聽常圓的話,你可知常能被送春香園的事她是知道的,而且她還知道是空淨師太將常圓賣去那的。”喃月看向常蓮,聊楚也看向常蓮。
“鐺!”
常蓮被驚訝住還沒等說話,外麵花盆就響了一聲。
喃月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誰?聊楚,出去看看。”
聊楚點點頭,推開門,那個身影已經跑了出去,剛想去追,就被喃月拉住了手臂。
“別追了,事情鬧大對我們不好。”
常蓮咬著嘴唇,看著聊楚。
喃月看到她這個樣子,說道:“行了,常蓮,你先回自己屋子吧。”
常蓮點點頭,走了出去。
喃月將門關好,從地上撿起那條被常蓮烤的又焦又糊的魚。
“姑娘,我沒想到她是這種人,我以後都不跟她玩了。”聊楚撅著嘴,拿出手絹。淡藍色的手絹邊角處繡了一個楚字,她摩挲著那個字,看到旁邊的灶台似乎還有餘火。
“燒了罷了!”說罷,聊楚蹲了下去。
“哎,先別燒。”喃月趕忙拉起聊楚,“常蓮沒有壞心思。”
聊楚抹了抹臉上的淚,“她就是個小人,若不是她偷吃魚,常能怎會吃了她的魚?白白的遭了殃。”
喃月沒解釋,反而用手從那焦糊的魚上撚起一小塊魚肉放進口中。
“姑娘別吃,都掉地上了。”聊楚伸手阻攔,慢了一步,喃月已經咽了下去。
“你也嘗嘗。”喃月說罷就撕了一塊魚肉給聊楚,聊楚伸手接過,放進嘴裏。
“呸呸呸,這怎麼這麼腥!常蓮怎麼吃得下去的?”聊楚用手抹嘴,那股子腥味還在口中不散。
“是啊,想必從前空量師太做的應該會好吃吧。”喃月把魚遞給聊楚,“找個地方埋了吧,別被發現了。”
“是”,聊楚頷首,接過魚。
喃月看著聊楚的背影,門一開,灶房裏的悶熱氣息一掃而光。
原是她想錯了,常圓沒有威脅常蓮,相反常蓮言語中還有維護常圓之意,看來從她這邊對付常圓是不太可能了。
喃月在青石路上走著,寺裏到處都是檀香味道,尤其夏日,蒸騰的味道越發濃鬱。
“也不知道錦佑那邊怎麼樣了?”
“姑娘!”聊楚小步跑了過來。
“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姑娘,這日頭大,咱們快回屋吧!”聊楚伸出手來給喃月擋著陽光。
喃月點點頭,二人快走幾步到屋子裏頭,聊楚洗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放到喃月手中。
“快歇著”喃月招呼聊楚坐下。
聊楚坐到喃月身邊,拉著喃月的手,情緒有些低落,“姑娘,你從前就不讓我跟常蓮玩,我還不聽你的,這會可算是長教訓了。”
喃月蹙眉,“我幾時...你是說我沒生病之前吧。”
“對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喃月伸手摸了摸聊楚的頭發,因二人吃得沒什麼營養,發絲有些枯燥。
“常蓮她不是壞人,隻是日後無論你喜歡還是討厭一個人,都不要放在明麵上,我們心裏明白就好。”
“嗯,我都聽姑娘的。”
聊楚拿起一旁的團扇在喃月身側輕輕打著,喃月舒坦地眯了眯眼睛。
“姑娘可是困了?”聊楚問道。
喃月慢慢睜開眼睛看向聊楚,輕嗯了一聲。
聊楚放下扇子,從一旁拿出枕頭來,扶著喃月躺下。又起身關了半扇窗子,拿了個杌放在床邊,坐在上麵,輕輕打著團扇。打了一會兒,連著打了幾個哈欠兒,順勢趴在床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