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聊楚搖搖頭，“前麵的師父也不知道。不過，常圓也去問過，一個小師父說，她還跟那戶人家的丫鬟說上了話，應該知道是京城哪家的。”

喃月拉過聊楚一起坐在床邊，“是不是空淨師太也跟那戶人家的下人說過話？”

聊楚連連點頭，“是，姑娘你可真神了。”

喃月用食指戳了下聊楚的腦袋，“你越來越會說好聽的了。”

聊楚嘻嘻笑著，喃月也笑著，餘光看到書案上的《梵網經》。

“走，我們去常蓮那看看。”

聊楚頓時收了笑容，“去她那幹嘛？我不去，她害姑娘，我早就不搭理她了。”

喃月笑著，“好聊楚，我們去看看，說不準還能逮住她吃魚呢。”

聊楚噘著嘴，眼眶泛紅，“她還敢吃？讓饞鬼上身了不成？活該她被人逮住，最好趕下山去！”

“你忍心看她被趕走？”喃月依舊笑著，心裏明白聊楚隻不過說的氣話。

聊楚雙手絞著手絹，“任她怎麼樣也都跟我沒關係。”

喃月摟過聊楚的肩膀，“那我們去問問她，是不是誠心想害我，或許她有苦衷也不可知。”

聊楚轉過頭看向喃月，“真的？”

“那得問了她才能知道。”

和聊楚一起出了黃梅院，天氣熱了起來，走了幾步就出了薄汗。

“姑娘，不是去常蓮那嗎?怎麼來灶房這了？”聊楚推開灶房的門，扶著喃月走了進去。

常蓮聽到聲音，趕忙站起身，手背在身後，低著頭。

喃月聞了聞味道，確是烤魚的糊味。

“魚好吃嗎？”喃月走上前來。

常蓮眼淚又滴吧滴吧落下來，聊楚撇過臉去。

“我還是告訴空安師太吧。”說罷喃月轉身就走。

常蓮拽住喃月的衣袖，抽泣不止，“喃...喃月...不要...告訴...訴......”

喃月歎了口氣，“不讓我告訴師太也行，那你先告訴我，為何你要讓聊楚去找空安師太，讓大家滿寺找我？”

常蓮捂著嘴，但還是止不住眼淚，喃月無奈，給了聊楚一個眼神，聊楚上前幫常蓮擦著淚水。常蓮緊緊抱著聊楚的脖子，俯在聊楚懷裏哭。

哭了一會兒，方止住。

“因為你知道我吃魚，所以我想讓師太給你關禁閉，才那麼跟聊楚說的。”常蓮從聊楚懷裏出來，揉著眼睛。

喃月看著跟自己一般高的常蓮，問道：“可是常圓告訴我說，是她讓你這麼做的，怎麼你和她說的不一樣啊？”

常蓮看了一眼喃月，又低下頭去，“因為...因為我...”

聊楚把著常蓮的雙肩，“因為什麼你倒是說啊？”

“我...我...我不知道，跟...跟常圓沒關係。”常蓮說完，眼淚又湧了出來。

聊楚看向喃月，喃月搖搖頭，“罷了，常蓮，以後別偷吃魚了。常能她...她被送去了春香園，那裏不是什麼好地方，走吧，聊楚。”

常蓮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喃月，淚眼婆娑，她狠狠揉了把眼睛，“常能她...她怎麼了？”

喃月抿了抿嘴，“上次我下山見她逃出來向我求救，但那個馮媽媽要八百兩銀子，我沒能救得了她。”

常蓮腳步踉蹌著後退，靠在灶台上，“是我，是我害了她。”

喃月蹙眉，“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常蓮抹去臉上的淚水，看向喃月，“那天她來灶房找東西吃，撞見我偷吃魚。我把魚給她了，她太餓了才吃的，結果就被一群人撞見了。這麼多年了，從來就沒有人這個時間來過，偏偏那日就來了那麼多人。”

喃月右手手指微微蜷縮，指甲輕摳著手心。

聊楚大步走到常蓮麵前，“那你為何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