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我做。我不想去秋雨院。”常慧連連點頭。
又是一場春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
早上,喃月被聊楚催著起了床,漱洗畢,二人出了門,卻被門口的一幕驚得愣在原地。
那滿是花苞的黃梅樹,不知道被誰將抽出的枝丫都裁了下去,光禿禿的,比隆冬時候更要可憐。
“這...這是誰幹的?”聊楚聲音發著顫。
喃月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喃月姑娘,空安師太請您過去。”一個小尼姑走進院子來,說話冷冷的,看著喃月的眼神也帶著冷意。
“是,多謝師父過來傳話。”喃月雙手合十道了謝。
那小尼姑神色緩了緩。
聊楚見小尼姑如此,便趕忙上前:“不知道師太是有什麼吩咐?”
“你們院子裏的黃梅樹,已經是百年的黃梅了,毀壞成這個樣子,又隨意扔在正殿佛祖麵前,真是太過分了!”小尼姑說著,神色愈發的難看。
喃月心裏了然。
“師父,我來這寺廟是有求於佛祖,又怎會做出如此冒犯之事?還請師父帶我們去前麵吧!”
小尼姑半信了喃月的話,“那你要好好跟空安師太解釋,從前有人因為壞了寺裏的一口缸被關進了秋雨院。”說罷引了她們去了正殿。
未進入殿內,就聽到裏麵傳出常慧的聲音。
“師太,那個喃月實在太囂張了,這一定就是她所為。昨日她還跟弟子說什麼,她不是修行之人,不用顧及我們這的戒律清規,她及笄就要離開。還說主持是她嫡親的姨母,讓我們都須得聽她的話,不然就要把我們趕下山去!”
“竟有此事?”空安師太撫著念珠的手停頓下來。
常圓見空安師太似有些懷疑常慧的話,走上前道:“常慧,你別這樣說,想必喃月姑娘也隻是年輕不知事。幾句話而已,也不能確定這件事就是她做的。”
常慧反駁,“怎麼不是她,就是她院子裏的黃梅樹!”
“空安師太,常圓師父、常慧師父”喃月急走幾步,進了正殿,雙手合十行禮。
“林喃月,你來這寺中已有七年,本寺自認為於你是以禮相待,你今日為何做出如此冒犯佛祖之事?”
“師太,先聽我一言,莫信他人一麵之詞。”
“林喃月,你休要狡辯!”常慧指著喃月,手指有些微微發顫。
空安師太凝眉看向常慧,“常慧,你退下。”
“師太,她......”常慧話還未說完,就被常圓拉著退到空安師太身後。
空安師太說:“喃月,你說。”
喃月道:“師太,且我並沒有理由去將我院子裏的黃梅樹毀壞。您若是想知道誰毀壞了黃梅樹,我倒是有個法子證明不是我做的。”
空安道:“說吧”
喃月道:“昨夜下了一場雨,我想若是誰裁了樹枝,一定會打濕衣服,而我和聊楚的房中,並未有打濕的衣服。師太可以派人去查看,當然也可以派人去常圓和常慧師父房中看看。”
常慧腳步急促地走上前,常圓拉也沒有拉住。
“不行,憑什麼要搜查我們的房間,現在說的是你的事情。”
聊楚擋在喃月身前,“你沒有濕衣服,怕什麼?”
“我......”
常圓走上前來,“有沒有濕衣服不代表什麼,畢竟雨是昨天晚上才下的,你們若是在白日裏就將黃梅剪了去,那也不會濕了衣服的。”
“剪去?”喃月將聊楚拉至自己身後,“常圓師父是如何知道這黃梅枝條是被剪去的?莫不是您做的?”
“你胡謅什麼?”常慧擋在常圓麵前,眼神閃爍。
“喃月姑娘誤會了,我是看見那枝丫斷處整齊,才懷疑是剪的。”常圓指著地上灑落的枝丫,上麵還有未綻放的黃梅花苞。
“兩位師父不要生氣,我隻是合理地懷疑,既然您猜是用剪刀剪的。那麼,還請師太派人去我和聊楚以及常圓師父、常慧師父房裏去找一找我們的剪刀,看看誰的剪刀上殘留著黃梅樹的汁液。”喃月麵帶著笑意,看向空安師太。
“不行!”常慧焦急地看向喃月。
“有何不妥之處?”喃月挑眉看向常慧。
“你憑什麼要去我的房裏?我......”
常圓拉過常慧,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常慧隻好退了回去,咬著嘴唇不說話。常圓蹙眉,倒是小看了林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