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各族老,族人齊聚陳氏祠堂,商議陳安平過繼一事,宗族大事,並非兒戲,哪有女子置喙的道理,簡直胡鬧!”主薄大人轉向筠姐兒。
七老太爺見狀,隻得背過身去,揮揮手,不再看章雲娘母女。
“她沒有資格,那我有沒有資格?”
隨著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一個身材健碩,身穿官服的絡腮胡男人帶著三五個隨從走了進來。
“這人又是誰?”
“哪裏來的官老爺?”
“今日是怎麼了,怎麼盡是當官的?”
筠姐兒看著來人,鬆了一口氣。
祠堂眾人,三三兩兩的站了起來。
主薄看到來人,驚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後又趕緊迎出去,拱手行禮道:“尚大人?不知尚大人怎麼來了?”
七老太爺迎上前去,詢問道:“不知大人是…?
主薄趕緊介紹道:“這是州府衙門戶曹尚大人!”
七老太爺趕緊讓著尚大人上座,吩咐人上茶。
“戶曹大人,掌管一州戶籍、賦稅、財政的戶曹大人?”
“他來這幹嗎?”眾人不解的小聲問道。
七老太爺畢恭畢敬的問道:“小老兒是這陳氏一族族長,不知道尚大人此次前來來是…?
尚大人並不回答,而是摸著絡腮胡,看向立在旁邊的主薄道:“主薄大人,今日為何前來?”
主薄恭敬的回答道:“下官前來是為了治下陳氏族中的過繼嗣子一事。”
尚大人笑著說道:“哦?巧了,本官今日前來,也是為了這過繼嗣子一事!”
主薄鄭重道:“不知大人是如何知道這事的?”
尚大人品著茶道:“我是受通判大人所托,說本州境內有戶絕之家過繼嗣子,讓我來看看!”
王主薄聽了心裏直打鼓,轉身睨了陳安富一眼。
在場眾人聞言一驚,麵麵相覷,心裏疑竇叢生。
“我們陳氏一族過繼嗣子,並沒有涉及官職世襲,怎麼今日接連來了兩位大官,前一位主薄是為陳安富陳安喜撐腰的,後一位戶曹大人是為誰來?”
“總不會是陳安慶請來的吧?”
“哎,會不會是章氏請來的?
“胡說,那通判大人,戶曹大人,是章氏一介婦人能攀上的?
“通判大人?通判大人是湖州府衙一二把手,每日不知多少政務等著他去處理,怎麼會管這等子嗣過繼之事?再者,他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還讓戶曹大人前來?”
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議到哪了,大家繼續吧!”戶曹大人開口道。
七老太爺深吸了口氣,按下心中疑惑躬身說道:
“秉大人,今有族人陳安平,年方三十,外出經商猝然離世,膝下隻有一女,無子繼承家業,現在商議族中過繼嗣子。前有陳安平同曾祖的堂兄陳安慶之子瑞昌奉子侄禮靈前摔盆,本已議定由瑞昌過繼為陳安平嗣子,陳安平遺孀、瑞昌生父俱都同意,已簽字畫押。誰知族人陳安富、陳安喜出言反對,擅自撕毀立嗣單!”
七老太爺躬身對著戶曹大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