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富,陳安喜二人,依次掃視過族長七老太爺,陳安慶及章雲娘發問道。
族長麵色晦暗,垂下眼睛。
陳安慶迎視著二人目光。
章雲娘搖搖欲墜,麵無人色。
陳安富跺到章雲娘麵前,俯視到:“弟妹別擔心,待我家孩兒過繼為嗣後,必定孝順你,視你為母,安平兄弟的年節四時祭祀,次次不落。”
不待章雲娘有所反應,陳安富取過紙筆,走到族長麵前,遞過去笑道:“現在可以重新寫立嗣單了吧?”
說著將筆塞到族長手中。
陳安喜狂笑著撕掉之前寫好的立嗣單。
章雲娘捂住嘴巴,無聲哽咽。
族長看了一眼章雲娘,以及上首坐著的好似在欣賞茶杯的主薄大人,隻得下筆重新書寫立嗣單。
“慢著!”
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族長的筆頓住。
“什麼人,敢在祠堂喧嘩!”陳安富大聲道。
“是我!”
進來的是一身重孝的陳安平獨女陳幼筠。
“我道是誰呢?我說筠姐兒,你這個丫頭不在家秀花,你跑到這祠堂幹什麼?這是你該來的地兒嗎?”陳安喜道。
“章氏,你怎麼管教的孩子,才多大就亂跑!”陳安富嗬斥道。
“堂叔,你們在商量給我爹立嗣,我怎麼不能來?”筠姐兒站到章雲娘旁邊,扶著她坐下。
“筠姐兒,你怎麼來了?”章雲娘吃驚道。
“娘,您放心!”筠姐兒笑著對著母親眨眨眼。
章雲娘憂心的看著女兒,這兄弟倆虎視眈眈,自己都心驚膽戰,女兒居然還笑著。
陳安喜道:“這哪裏有你一個姑娘說話的份,該幹啥幹啥去!”
陳安富看著兄弟說:“你跟她廢話什麼!立嗣是大事!找個下人,送她回去!”
筠姐兒立即道:“堂叔這話好沒道理,我陳家立嗣,我說了不算,我母親說了也不算,你不過是隔房的,你父親與我爺爺早就分家了的,怎麼?手伸的也未免太長了些!”
筠姐兒轉向族長問到:“老太爺,他是什麼人?現在能代替族長你管事了嗎?”
陳安喜道瞪大眼睛:“你一個姑娘家遲早要外嫁的,你母親一個外人,陳家家業,能輪得到你們發話?”
“那就奇怪了,我家的家業是我爹爹辛辛苦苦掙下的,給族裏修祠堂,買祭田,蓋族學,那是我爹願意,至於你有什麼資格叫囂?”
“你爹沒有兒子繼承家業,絕了後,那這產業族中就有權處理,陳氏族中的產業,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爹沒有兒子,我娘願意過繼,安慶伯伯家同意過繼,你們有什麼資格反對?”筠姐兒不甘示弱道。
“七老太爺,常常聽人提起你們陳氏一族人才出眾,想來是你作為族長,教導有方!”一直旁觀的主薄王大人,站起身來。
“不敢當,不敢當。”七老太爺見主薄大人誇獎,趕忙謙虛道。
“不過,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多有不實之處!”主薄大人話鋒一轉。